同样的,一旁的周瑜对沮授微微颔首:“先生,南方已定,天下归心只在朝夕。你我再会,当在洛阳紫宸殿前。”
沮授神情肃然,拱手回礼:“公瑾之言甚是。扫平六合,重塑乾坤,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你我之幸。”
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庞大的舰队缓缓离港,劈开滚滚江水,向东而去。
吕布目送舰队远去,收回目光,翻身上了赤兔马,手中画戟向前一指,声如沉雷。
“全军开拔,目标,交州!”
……
交州,龙编。
南国的午后,暑气蒸腾,连空气都似乎是粘稠的。
交州太守士燮正半倚在榻上,听着小曲,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主公!不……不好了!北边……北边来的急报!”
士燮眼皮一跳,心中的困意瞬间被驱散得一干二净。他一把夺过那卷被汗水浸透的竹简,展开一看,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竹简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豫州曹操,败了,押送洛阳!
荆州刘表,死了,尸骨未寒!
而刘轩麾下第一猛将,那个如魔神般的男人——吕布,正率领十万虎狼之师,向交州而来!
“来人!快!将士壹、士徽、许靖、刘巴……所有人都给我叫来!快!”士燮的声音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很快,士家宗亲与一众幕僚齐聚一堂。
大厅内明明闷热无比,众人却觉得背后阵阵发凉。
士燮将那份军报传示众人,艰难地开口:“消息你们都看了。曹操何等人物,手握精兵,如今却成了阶下之囚。刘表坐拥荆襄九郡,兵精粮足,转眼便身死族灭。”
士燮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惨白的脸:“现在,轮到我们了。吕布的大军,已经南下。诸位,有何良策?”
话音落下,满堂死寂,只听得见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令人心烦的蝉鸣。
良策?拿什么去抵挡?
没想到即便是将火炮、步枪等热武器送给曹操和刘表二人,也无法抵抗刘轩的大军。
“父亲!”士燮的儿子士徽站了出来,强作镇定,“交州地处偏远,山高林密,瘴气横行。他北方的军队,来此必然水土不服,不出三月,必生瘟疫!我们可据险而守,以逸待劳!”
“不可!”一声冷喝打断了他。
众人看去,说话的是从北方避难而来的名士许靖。
“诸位,今时不同往日!那刘轩的大军,早已非我等所能想象!山高林密,瘴气横行!挡得住人,但能挡住那火炮和步枪的子弹吗?”
“嘶——”
大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哪里是打仗,这分明是天兵下凡!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巴,此刻也面色铁青,冷哼一声:“即便如此,难道就要我们不战而降,任人宰割吗?”
“尊严?”士燮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双目赤红,“你告诉我什么是尊严!曹操的尊严,现在正在洛阳的囚车里!刘表的尊严,已经埋进了土里!我士家在交州经营百年,我不能让它毁在我手上!”
此时的士燮,喘着粗气,环视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打,是死路一条。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
士燮看着众人神情,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只见士燮缓缓坐下,语气放缓:“我的意思是,‘降’,也得讲究方法。刘轩富有四海,未必看得上我们交州这点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