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天朝三位守峰人递了个眼色。
三人会意,齐齐拱手,随即闪身出现在山脚三个方位,开始遣散先前围观的教徒。
待人群散去,他们又撤回山脚与莆天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莆天这才面无表情地朝“莆黎”走去。
他目光扫过“莆黎”身后那个被绳子拴着、颇为面生的苟瞎子,但并未在意。
自家女儿身边的人宠换了一茬又一茬,这想必又是哪个新来的悲催。
他走到“莆黎”面前,见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头莫名升起一丝不适。
“阿黎。”他沉声斥道,“三位守峰长老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他们小时候还抱过你,你怎能如此出言不逊,甚至动手?”
陈坤扬起莆黎那张脸,戏谑道:“你还有脸提小时候的事......”
莆天表情一僵,随即轻咳两声,转而问道:“听说......你那儿今天没有进行献血,是何缘故?”
只这一句话,陈坤已隐约摸清了莆天的脾性。
他扯了扯手中的绳子,随意踱了两步,苟瞎子识趣地跟着爬动几下。
“那三个老家伙不是说你在闭关吗?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莆天板起脸来:“献血乃教中大事,为父自然时时挂心。阿黎,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陈坤甩脸答道:“不巧,昨晚修为突破,心情大好,便大赦全城了。”
“哦?你修为突破了。”莆天似乎并不意外,“难怪你能与三位守峰长老抗衡而不落下风.....但这便是你来双绝峰胡闹的理由?”
陈坤凑近莆天一小步,微声道:“倒也不是胡闹。”
“只是如今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什么‘成尊之机’......本小姐耐不住好奇和疑问,天天想着这传言是否属实?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莆天目光阴沉:“为父不是早与你说过?那是谣传!若为父真有那机缘,何苦在此地蛰伏如此多年?”
陈坤撇了下嘴:“或许......你本就喜欢当乌龟呢?藏头露尾惯了。”
“你说什么?”莆天脸彻底绿了,“为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何来藏头露尾之说?”
“就外头那个叛徒行酒肉,就数他骂得最大声。”陈坤得意道,“他还说你阴险狡诈、两面三刀,行事鬼祟,还说你身上定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大秘密。”
莆天面色一僵,怒道:“那叛徒的话你也信?”
见“莆黎”仍讥讽地盯着自己,他语气稍缓:“是,为父年轻时确实曾不择手段,甚至......对不起你一次。”
“但那时世道太乱,为父也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下作出的选择。”
“后来为父,得上天眷顾。机缘巧合下,为父修为大进,最后不也手刃仇敌,将你救出来了吗?”
“这些年来,你已长大,当知世道艰险,多有不易。”
“你说,这些年来,为父何曾再愧对于你?”
陈坤冷笑:“那炽风华又怎么说?你女儿还不是再一次被你当作工具?说不定过些时日,就被你卖了个干净也说不准.....”
莆天立马左右张望两眼,正色道:“阿黎,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你心里当明白。”
“对了,风华今天怎么没与你同来?”
“他呀。”陈坤漫不经心表示,“今早那家伙陪我练手,发现打不过我,就灰溜溜跑回去了,说是要再回窝里练练。”
“胡闹!”莆天叹道,“我绝绝教正值生死存亡之际,还需倚仗不死鸟一族的势力,你怎能如此任性?”
陈坤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他:“我们又不是毫无准备。再说......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