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杨坚秘密派遣相士来和遍视诸子,来和答道:“晋王眉骨隆起,贵不可言。”
隋文帝杨坚又问上仪同三司韦鼎,谓诸子谁当嗣立?韦鼎随口奏道:“至尊皇后,最爱何人,便使嗣统,此外非臣所敢知了。”
来和、韦鼎二人,恐怕亦得杨广好处。隋文帝笑道:“卿尚不肯明言么?”
韦鼎又道:“事在陛下,臣何必多言。”说毕自退。
皇后独孤伽罗每次抱怨云氏专宠、感叹元氏夭亡时,晋王杨广也跟着痛心疾首起来。这让皇后独孤伽罗更加喜爱杨广,有意废黜杨勇的太子之位而立杨广为太子。
太子杨勇为此感到害怕,却又没有办法;隋文帝杨坚知道他内心不安,于是派杨素去观察他,结果杨素却故意激怒太子杨勇,使太子杨勇说出了抱怨的话,从此隋文帝更怀疑他了。
晋王杨广出军镇守扬州,甫经半载,便表请入觐,有旨允准。
杨广即入觐父母,语言容止,无不加谨;就是接待朝臣,亦显得格外谦恭。宫廷内外,有口皆碑。
及杨广辞行还镇,并入宫别母,叙谈半日,无非是远离膝下、常怀孺慕的套话。
待到天色将晚,将要出宫,又故意装出欲去不去的光景,欲言不言的情状。
独孤后未免动疑,便问他有甚言语?
杨广请母后屏去左右之人,只剩得母子两人,便伏地泣诉道:“臣儿愚蠢,不知忌讳,每念亲恩难报,所以上表请朝,不知东宫何意,怒及臣儿,谓臣儿觊觎名器,欲加屠陷,臣儿远到外藩,东宫日侍朝夕,倘若谗言交入,天高难辩,或赐三尺帛,或给一杯鸩,臣儿不知死所,恐未能再觐慈颜了。”
好一张似簧利口。
杨广说至此,呜咽不止。
独孤后且怜且恨道:“睍地伐见上。真令人难耐,我为他娶元氏女,向无疾病,忽然一旦暴亡,他却与阿云等日夕淫乐,生了许多豚犬。我长媳遇毒丧生,我尚未曾穷治,他竟又想害汝,我在尚然,我死后,汝等只合配他做鱼肉了。况东宫今无嫡妃,至尊万岁千秋后,汝等兄弟,且向阿云前再拜问候,这不是更加苦痛么?”
独孤皇后说着,亦泫然泣下。
杨广又假意劝慰,说是:“臣儿不肖,转累慈圣伤心,更增罪戾。”云云。一擒一纵,独孤皇后虽狡,怎能不堕入彀中?
独孤后又咬牙密谕道:“汝尽管放心还镇,我自有区处,不使我儿屈死。”
晋王杨广闻言,心里暗喜,面上尚带着惨容,再拜而去。
独孤后遂决意废立,屡次在隋文帝的面前,挑唆是非。
隋文帝杨坚因令选东宫卫士,入台宿卫。
朝臣无人敢谏,独高颎入奏道:“东宫宿卫,不便多调。”
隋文帝不待说毕,便作色道:“朕有时出巡,卫士应求雄毅,太子毓德东宫,何须壮士?我熟见前朝旧事,公不必再循覆辙了。”
这一席话,说得高颎面有惭色,只好退出。原来高颎之子高表仁,曾娶太子杨勇女儿为妇,隋文帝言中寓意,越令高颎难以为情。
既而高颎之妻病卒,独孤后乘间进言道:“高仆射年已将老,骤致悼亡,陛下奈何不为颎娶?”
隋文帝因而召高颎入阙,面述皇后之言。高颎含泪答道:“臣今已老,退朝后惟斋居诵经,不愿再纳继室了。”
隋文帝亦为悼叹,因即罢议。过了数月,高颎亲生下一男。
隋文帝颇为高颎感到喜慰,惟独孤后很是不乐。隋文帝问为何因?
独孤后答道:“陛下尚再信高颎么?前陛下欲为颎续娶,颎心存爱妾,面欺陛下,今诈情已见,怎能再信?”
看到此语,方知前些时候劝高颎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