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啥时候回去吗?”
王猛脸上的高兴劲儿顿时少了一大半,无奈地说:“我也不回。天天都有生意做,回去干啥?一碰上你大姨,就像砧板碰到菜刀。”
方哥儿哭笑不得,主动伸手帮王猛推平板车,准备把一车东西存放到王俏儿的铺子里去。
两人边走边聊。
方哥儿不绕弯子,直接说自己打算听从俏儿姑姑的建议,今年就成亲。
王猛拍拍方哥儿的后背,笑着感叹:“方哥儿长大了,这是好事!我等着喝喜酒!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子难过,因为自家亲儿子王洋比方哥儿年纪大,偏偏还不成家,不让人省心。
他悲观地心想:洋洋将来要么打光棍,要么被官府抓走,光宗耀祖是没指望了,哎!一个家里养大的娃,他偏偏连连方哥儿的屁都比不上。
方哥儿目视前方,生怕平板车撞到别人。因为洞州繁华,路上人多。此时许多小商贩都收摊,挑着箩筐回家去。
他目不斜视,所以没发现旁边的王猛脸色又变了,变得复杂极了。
方哥儿循序渐进,又说:“我担心大姨反对,想请姨父帮忙美言几句。”
王猛咧嘴笑,用右手抹一下嘴,说:“做和事佬,小事一桩!等中秋节,我回去一趟。”
他料定中秋节那天家家户户打牙祭,街边小摊的米粉生意肯定冷清,自己恰好抽空回一趟家,看看老爹老娘、妻子和小儿子顺哥儿。
距离中秋节,只剩下十几天而已。
方哥儿顿时放心多了,不再啰嗦。
眼看王俏儿的铺子就在眼前,王猛忽然问:“俏儿还在乖宝那边吗?”
方哥儿说:“没错。”
王猛咧嘴笑,说:“我脸皮厚,也去那边蹭饭去。”
方哥儿忍俊不禁,没觉得姨父脸皮厚,毕竟清圆姐和姐夫肯定不会嫌弃姨父,反而会热情招呼,人多热闹。
而且,方哥儿一向认为,赵家、清圆姐、俏儿姑姑处处关照自己,是因为自己沾了姨父的光。按亲疏远近,如果大姨不是姨父的妻子,哪里轮得到自己沾光?
他亲眼见过街上那些乞讨的小孩有多么可怜,传言中还有被卖去做奴才、做太监的孤儿,还有据说饿死的人,都是他的前车之鉴。
方哥儿爱深思熟虑,所以清楚自己的分量是几斤几两。
此时,王俏儿的铺子由赵理在照看生意。
赵理笑道:“大哥,今天发大财,还是小财?”
方哥儿熟门熟路,喊一声姑父,把平板车推入铺子后院。
王猛和赵理凑一起开玩笑。
王猛说:“大财、小财,我做梦都不敢想。”
赵理哈哈大笑,说:“等我再卖一会儿,咱俩就回家喝酒去。喝了酒,就可以做梦了。”
王猛说:“我今天去乖宝家吃,俏儿也在那边,我顺便有几句话要问俏儿。”
赵理听他这么说,便顺其自然,没再劝。
王猛和方哥儿离开铺子,快步往官府走去。
— —
官府后院的厨房,炊烟袅袅,咸香的盐焗鸡刚出锅。
红儿在厨房里帮忙,手拿菜刀,菜刀撞砧板,把整只盐焗鸡趁热剁成小块,装盘,然后端着去上菜。
王猛一闻到这股香气,忍不住吞咽口水,笑眯眯。
而且,他大大咧咧,吃饭时,当着红儿和方哥儿两人的面,向王俏儿询问成亲的问题。
王俏儿特意给红儿面子,眼睛一转,说:“哥,饭后再说这个。”
她伸筷子夹一块盐焗鸡的皮,口感脆脆的,别有风味。
她转头对乖宝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