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往裤子上擦一擦,然后拉住睿宝的胳膊,笑道:“哎哟!睿宝咋有空回来了?今天不用上学啊?”
睿宝摇头,笑脸灿烂,说:“想外婆,就回来了,爹爹也来了。”
赵理正在堂屋门口跟王玉安说话,王玉安转忧为喜。
傍晚,王猛、韦春喜和顺哥儿一家三口关闭铺子,也往王家村走。
王猛脸色难看,一边赶路,一边跟韦春喜吵嘴。
因为他早就对韦春喜叮嘱,让她留半边烤鸭,带回家孝敬爹娘。
但韦春喜全给卖了,留了个毛。
王猛越想越气,忍不住发火。
韦春喜理直气壮地辩解:“客人非要买烤鸭,我如果不卖,岂不得罪人家?”
“何况,家里养那么多鸡鸭鹅,公公婆婆如果想吃鸭子,随便宰一只就行了!”
王猛的火气更旺了,说:“爹娘自己养的鸭子,跟咱们送的烤鸭能一样吗?你咋一点孝心也没有!”
顺哥儿被迫在旁边听他们吵架,变得愁眉苦脸,从小孩变成小老头儿。
韦春喜自知理亏,但嘴硬,不肯服软,于是又反驳:“你有孝心,你咋跑外地去?你自己算一算,这半年你回家几次?你上不养老的,下不养小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这下子轮到王猛理屈词穷了,喉咙仿佛被噎住,堵着一口气,气得脸红脖子粗。
韦春喜也生气,暗忖:孩子爹以前守夜,赚钱少,嗓门就没这么大。如今在洞州卖米粉赚钱多,就抖上天了!想爬我头上去?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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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之间的争斗,看不到尽头。
眼看王家村就在眼前,顺哥儿开始撒欢,一路飞奔。
“爷爷!”
“顺哥儿也回来了!”王玉安笑容加深,更加欢喜。
王舅母正在厨房里炒菜,听睿宝说舅舅一家也回来了,她连忙大声喊:“孩子爷爷,再杀一只鸡!快点!”
人一多,家里的气氛彻底改变了。
韦春喜勤快,去厨房给婆婆帮忙。
王舅母高兴,婆媳俩说说笑笑。
等到吃饭时,睿宝和顺哥儿往饭碗里夹菜,然后结伴去门外,一边吃饭,一边抬头看月亮,说些孩子气的悄悄话,讨论天上究竟有没有玉兔?嫦娥有没有变成老太婆?
饭桌旁的大人们则是聊些现实的问题。
王舅母问:“王猛,一天赚多少钱?”
王猛顿时喜上眉梢,笑道:“两三百个铜板一天。”
王舅母和王玉安对视一眼,明显吃惊。
韦春喜没有高兴,反而脸色变黑,往嘴里塞饭菜,就像吃仇人一样,暗忖:赚再多,有什么用?全变成他的私房钱了。
王玉安在心里算一算,有点不相信,说:“不是吹牛吧?”
王猛“噗嗤”一声,说:“这次保证没吹牛。”
赵理笑道:“大哥的米粉生意确实好,薄利多销。洞州人多,生意好做。”
王舅母转念一想,对王猛说:“既然生意好做,就赶紧把洋洋找回来,让他跟你一起做米粉生意。”
王玉安也有这个意思,附和道:“免得他在外面游荡,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
王猛的笑容消失殆尽,说:“我找不到他,干脆也懒得找了,随他去,爱干啥干啥,反正我不指望他了!”
气氛顿时变得不愉快。
赵理察言观色,不想干涉此事,于是学孩子们,多往碗里夹菜,端碗去门外吃,顺便逗睿宝和顺哥儿说笑。
留在桌旁的四人继续说王洋,因为意见不合,越说越像吵架。
天上的月亮虽圆,虽亮,但这世上永远有它照不到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