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卫生所,文镇长看到这么多孩子在那里哭爹喊娘,也是有些震惊。
简单问了一下,还好只是慧姐手骨折了,其他孩子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真的只是像石宽说的,磕伤、磕破而已。
柳倩的医术是什么样,他心里清楚。要帮慧姐把这手骨接回来,还没有那功夫。
柳倩这一两年勤奋好学,确实有个医生的样子。文镇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也有心传授柳倩一些功夫,便开口问:
“倩啊,慧姐这个手,你准备怎么治?”
虽说其他的孩子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么多人挤进来,已经把柳倩弄得手忙脚乱。对于慧姐这个手的伤,她更加不知道怎么处理。
“爹,姐夫不是让你给慧姐治吗?我……我不会呀。”
文镇长双手背在身后,仰头长叹一声。
“你娘死后,我这头脑啊,乱得很,什么事都记不得了,现在我也不大会看病。”
文镇长现在不给人看病,这其中原因没人知道。可说现在头脑乱,不会看病,这就没人相信了。文贤莺走上前,恳切地说:
“二叔,我们两家不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但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一家人。再说了,慧姐这样一个人,虽然顽皮捣蛋,但令人可怜,她也是叫你二叔的,你就帮帮她,把这手接上吧。”
对谁有意见都可以,可还真的不能对慧姐有意见。慧姐一个傻子,对她有意见,那不是把自己也和慧姐放在同一个位置了吗?
文镇长又呼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文贤莺,而是对柳倩说:
“倩啊,我脑子现在糊涂了,许多事记不起,不过也还没忘全,我能记住多少就告诉你多少,你结合着你的西医,尝试着帮慧姐治一治吧。”
别人不知道文镇长为什么不再给人看病,柳倩心里倒是隐隐约约能猜得出的。其实文镇长变成这样子,也等于说是她害的。
文镇长现在这样说,那是要教她接骨,把这门医术教给她,也等于是她帮文镇长给人治病,她赶紧应道:
“那……那我们就试试吧。”
文镇长提了一口气,转回身来,认真地对石宽说:
“你去弄一只刚打鸣的公鸡,以及一节杉木木炭,还有到潘掌柜那要一点酒糟来。“
不管两人配合,还是教柳倩都好,反正有文镇长参与,慧姐这手肯定就能接回来。石宽应了一声,立刻转身跑出去。
别人听的是事,柳倩听的却是内容。她知道文镇长刚才说的那几样东西就是药。她牢记在心,又问:
“爹,那我要干什么?”
“你去找几味药,一个是独叶缺口、一个是骨碎补、一个是……”
文镇长当然不是脑子糊涂,不记得接骨的方子了,现在说起来,一点都不凌乱。
独叶缺口长在潮湿的冲槽边,每一根枝干上来就只有一张叶子,而且每张叶子不管老嫩,都像被虫子咬过一口一样,所以得名独叶缺口。这个草药柳倩认得,集市上也有人卖。她只知道这种药可以治漏底风,没想到也可以用来接骨。
还有骨碎补和其他的药,柳倩虽然不是全部认得完,但听过这些名,知道集市上也有卖,她赶紧应:
“好,我去弄来。“
“等等,你知道要弄多少吗?”
文镇长故意不说每一种药要多少,而是问,这就是在教徒了。
这段时间,柳倩杂七杂八的各种方子学了不少,知道这种民间方子的基本共性,她说:
“这些药除了骨碎补可以吃,其他基本都是用来敷的,用来敷的,那就看伤情有多大,慧姐这手嘛,我看各种有这么一抓就可以了。”
文镇长满意的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