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不生病,那石宽也是有些异样了。文贤莺心有些乱,扯住石宽的手。
“行了行了,没病就没病呗,打什么?起来,别整天躺着。”
石宽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样,就是一整天都想着陈管家和姜氏的白骨,他不同情陈管家和姜氏。可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却总是想着,想停都停不下来,这才会感到疲惫的。
他不想让文贤莺担心,还是撑起了身子,故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
“那我就起来吧,得吃饭了没有?”
哪会得吃饭这么早?文贤莺拿过石宽丢在桌子上的衣服,帮忙套上。
“你想吃,叫他们弄早一点不就行了?”
“嗯,不知道今晚吃什么菜?菜好的,搞二两小酒。”
石宽平时自己吃饭,是极少喝酒的,有伴时才会喝一点。现在说要喝酒,只是证明自己没有事,让文贤莺放心。
出到了外面,洗了一把脸,并未感觉有多清醒。坐在那躺椅上,却是昏昏欲睡。就连南京跑过来,要爬上他的膝盖。他也无精打采,没有去逗趣,而是疲惫地说:
“南京去跟仲能表哥玩,你看仲能表哥把铮文举得多高啊!”
“不,我就要和你。”
南京爬上了爹的大腿,往那肚子上一趴,还紧紧地揪住衣服。他就是嫉妒弟弟有表哥举,这才来黏爹的。
“好,那你别动。”
南京趴着,石宽也懒得管,反正会走路了,又不会摔下来。
文贤莺确实有些担忧,石宽一向对孩子都很好,现在却这样爱理不理,这没病都是有病了。她过去把南京从石宽肚子上抱下来,拍了拍那屁股团。
“爹累了,别爬,自己跑去玩。”
吃饭时,石宽并没有喝酒,反而是胡乱地扒了几口饭,吃几件肉,不饱不饿,就又坐到一边去了。
可能是怕文贤莺担心吧,他故作轻松,一边用舌头把牙缝里的肉屑顶出来,一边说:
“今晚的菜不错,就是咸了一点,天气热,吃咸的吃不下去。”
赵仲能也看出了石宽好像有心事,可是他心肠直,不咸就是不咸,照直说了。
“不咸啊,我感觉挺合适。”
石宽越是装着没有事,文贤莺就越觉得有事。她正要开口直问,客厅门外却响起了文贤贵的声音。
“吃饱了,那我们走。”
昨晚上文贤贵也是吃饱饭了,就来找石宽,文贤莺感觉石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和文贤贵有关,便没有好脸色,瞪着眼过去。
“去哪里啊?不许去!石宽病了,饭都吃不下,你还要带他去哪里?”
“病了?”
文贤贵还不太相信,加大脚步进来,弯着腰,对着石宽左看右看。
石宽抬起手在面前摆了一下,把脸侧过一边。
“别信你姐的,我好得很,生什么病啊?”
石宽说没生病,可文贤贵却感觉石宽生病了。这个样子,换谁都以为是生病。他把石宽的脸扳正过来,一本正经。
“我看你是发痧了,我上次发痧也和你一样,你赶紧去找柳倩,让她帮你刮一下。”
石宽知道文贤贵来找他,是又想叫他一起去泥竹湾旁的山头,给陈县长送好饭去。
去那山头,走水路还好一点,走陆路去的,弯来绕去,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再加上他已经被陈管家夫妇的尸骨弄得心慌慌的,可就不想去了。现在文贤贵说他发痧了,那正好。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总感觉身体软软的,提不起精神。”
文贤贵不怕鬼,敢一个人去。他来叫石宽,纯粹是为了有个伴。石宽发痧了,他也不强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