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婉约。
这般容貌与性情,确实容易让人放在心上、总归是好看的,怪不得林噙霜将她视为头号劲敌。
盛紘的目光从卫恕意的面容往下移,刚落到她的衣襟那里、就皱起了眉毛。
她外面虽套着件浅色的毛边冬袄,领口却松松垮垮,露出里面薄薄的夏衫料子,那料子薄得能透出底下的衣色,连胸口都露了一大块。
林噙霜!、林噙霜啊,林噙霜你可真的是仗着宠爱干了多少的坏事。连怀着身孕的卫氏都敢苛待!
天寒地冻的大冬天,里面居然穿的夏衫,胸口露着大片,怎么会不冷?
“恕意,这些是给你们的布匹、棉花和皮子,让小蝶赶紧给你和明兰做几身厚实的冬装。”
盛紘压下心头的火气,指了指身后冬荣、冬华手里提着的布包。
卫恕意连忙起身,扶着肚子招呼小蝶。
“快,把东西搬到里屋的柜子旁。”
又转身从桌边端过一张矮凳,用帕子擦了擦凳面,才递到盛紘面前。
“主君快坐。谢谢您记挂,我房中还有衣服穿,劳您费心了。前几日您病重,我身子不便没能去探望,还请主君莫要怪罪。”
盛紘接过凳子坐下,顺手将身上的披风拢了拢,看了眼她隆起的肚子上。
“你怀着身孕,本就该少动,不用特意去探望。但也别总闷在屋里,饭后让小蝶扶着你在院中走两圈,对身子好。”
“是,谢主君关心。”
卫恕意轻声应着,刚坐下,就见小桃端着个铜盆走了进来。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盆沿,生怕水洒出来。
“主君,请洗手。”
盛紘看着小桃那小小的身影、她才到自己的胯骨轴高。
这场景倒让他想起、妈妈洗脚。
弄得盛紘还怪不好意思的,十多岁的大人无可厚非,该用正常用,就是小桃实在太小,有点用婴工的感觉。
洗过手,卫恕意递来一方干净的棉巾,他擦着手,余光瞥见小蝶领着明兰去了外间擂茶,小桃也跟着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盛紘不再掩饰,伸手解开自己的披风,起身走到卫恕意身边,将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
“还说有衣服穿?穿得这么清凉,说谎都不打草稿。给你的你就收下,对人对事都别总想着推,你是我的人,本就该受我照拂。”
卫恕意裹着披风,指尖触到柔软的面料,心里确实不安的。
这些日子,屋中的炭火足了,饭食也好了,如今主君又这么记挂,她反倒怕了、怕这份宠爱、引来林噙霜的嫉妒,怕好不容易维持的安稳日子被打破。
百忍无忧,她在盛府谨小慎微这么久,倒霉时,哪怕多说一句话都可能招来祸事。“多谢主君,那奴婢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