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瞧着街头百姓脸上的笑、这光景,倒真是平头老百姓吃得最好、过得最安稳的时期了、一日三餐也只有这时才有。
正想着,忽然记起家里的盛老太太。
老太太年纪大了,胃口一直不好,平日里只肯吃些清淡的粥食,半点肉腥都不沾。可不吃肉哪来的气力?
盛紘吩咐车夫停在街角,让随行的小厮冬荣去街口的铺子打包些吃食。
要了老太太年轻时爱吃的煎夹子,就是那种油煎馅饼,外皮酥脆。
又要了些切好的须脑子肉,也就是猪头肉,拌了香油和蒜泥,香得很。
冬荣把吃食拎上车,马车才慢悠悠往家里去。
到了府中,盛紘也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往盛老太太的寿安堂走。
老太太近来迷上了话本子,每日都要瞧上几页。
盛紘推门进去,老太太抬眼一看是他。
“你是没地方去了?老往我这个老婆子这里凑什么?去陪你的大娘子王若弗说话去。”
盛紘却不在意,走到榻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还对着里间喊。
“房妈妈,给我倒杯温水来,这一路坐车,倒有些口渴了。”
房妈妈端来温水,盛紘一气饮尽,放下茶盏、打开了一旁的食盒。
油纸裹着的煎夹子还带着热乎气。
另一碟须脑子肉码得整齐。
“娘,儿子从衙门回来时,特意绕去街口那家老字号,给您带了些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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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紘把碟子往老太太面前推了推。
“不是儿子多嘴,您平日里总吃白粥素食,身子哪来的气力?气色看着也清减,适当吃些肉才养人,好处比坏处多。正好儿子也没吃晚饭,今日就陪您一起用些。”
盛老太太瞧着碟子里的肉,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这几日她也觉出异样,胃口比往常好了不少,先前总疼的关节不酸了,起身走路也有了力气,本就有些馋荤腥,这会儿被盛紘说破,倒有些不好意思。
再抬眼看向盛紘,见他眼神诚恳,居然能留意到自己饮食清淡,还特意带了肉食回来、这么心细,倒让她心里有些感动。
她这辈子在盛家,早年受丈夫冷落,后来为了护住盛紘,又与侯府彻底决裂,独自支撑多年,好多年没有感受到被亲人放在心上的滋味。
如今瞧着眼前的儿子,忽然觉得这些年的培养与付出都没白费,自己终究是没白养他一场。
老太太语气软了下来,招手让房妈妈取来两副碗筷、又煮了些米饭和炒青菜。
“那就一起吃些。”
两人相对而坐,盛紘时不时给老太太夹一筷子猪头肉,又把煎夹子掰成小块递过去,嘴里还絮絮说着衙门里的琐事。
老太太吃得舒心,听着儿子说话,脸上也渐渐有了笑。
这顿晚饭,倒让她对盛紘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饭后,盛紘没多坐,知道老太太饭后爱清静。
刷新了一下老太太对他的好感度,毕竟他得当个好儿子、没在继续坐着。
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摆,又叮嘱。
“娘,儿子先回院了。您吃过饭最好在屋里慢慢转一转,消食养胃,夜里才好睡。”
盛紘走后,房妈妈笑着上前,扶着老太太在屋内慢慢踱步。
“老太太,您嘴上不说,主君一走您就起身消食,可见心里是听进去了。”
“您跟主君的关系越来越好,我看着也高兴。这些年您为了主君,又是费心培养,又是跟侯府决裂,能换来主君这般孝顺,值了。”
老太太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的月色,嘴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