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见她只傻笑着不说话,又接着开口。
“这些年是我糊涂,宠妾灭妻,让你受了委屈,也让咱们盛家成了扬州城的笑话,让你在那些官眷面前抬不起头。都怪我,是我对不住你。”
这话,一下刺破了王若弗心里的防线。
刚才还合不拢嘴的笑意瞬间消失,眼眶猛地就红了。
这些年的委屈、不甘,那些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难堪,那些在官眷宴上被人明嘲暗讽的窘迫,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她想掉眼泪,却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这些年憋在心里的心酸。
原来官人都知道,知道她的苦楚,知道她是全城的笑柄。
她咬着唇,肩膀颤抖,却强忍着没哭声、只是默默的流泪。
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心不甘。
王若弗伏在盛紘怀里,泄愤的,拳头一下下捶着他的后背。
哭声从起初的哽咽,变成了压抑的啜泣。
“我的天爷呦,我之前那些年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哦,官人,你害我好苦啊!当年在正厅,林噙霜穿着素衣跪在我面前,拿着那杯妾室茶递到我手上,你就站在旁边看着,半句话都没替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被她迷了心窍,连我的体面都不顾了!”
盛紘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摩挲着她的后背。
还是原身那个老登,家里红旗不倒不知道吗,老婆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你倒好,扶着小妾管家,脑子秀逗了啊。
“是我的错,是我糊涂。这些年眼里只看得见林氏的柔媚,忘了你才是跟我拜过天地、撑起这个家的正牌娘子,让你在亲友官眷面前抬不起头,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恨我、怨我都该,换作是我,也会心里不痛快。你放心,往后我一定好好弥补你,家里的中馈你全权做主,林氏和卫氏那边,我绝不会再让她们越过你的规矩,宠妾灭妻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话说到这里,他还是得给大娘子提个醒,放缓了语气。
“只是林氏毕竟给我生了长枫、墨兰两个孩子,卫氏也是当年你为了帮我撑场面,从外头买回来的,如今她怀着身孕,明兰又还小。说到底,她们是我的人,自然也该听你的管教,孩子们往后都得跟你叫母亲、这点,还得劳烦你多担待些。”
“墨兰和明兰就交给老太太那里帮着管教这,你要是舍得咱们如兰也让娘帮着教养,省的养成一副骄纵的脾气。”
“我可舍不得我的如兰去受那个苦、再说那婆母年岁这么大,带这么多孩子能行吗?”
“娘的身体好得很,再说女孩子懂事些,反正事我是跟你说了。”
王若弗心里本就拎得清,妾室不过是家里伺候人的,她一个正牌大娘子,只要官人把大部分心思放她这里,屁股不像之前歪到没边了、她也犯不着跟这些人置气丢了身份。
听盛紘这么说,她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泪,蹭得盛紘胸前的衣料湿了一片,才推着他的胸口坐直身子。
眼眶还是红的,却瞪着盛紘。
“官人,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能像从前那样,嘴上说得好听,转头就忘了!别光跟我耍嘴皮子痛快,往后得真真切切地做出来!可不能说话当放屁一样,放个响听听就完了、我统管全家,你也得听我的。”
盛紘看着她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反倒觉得这才是寻常夫妻的模样,王若弗虽然没有那两个小娘漂亮,但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散发这韵味的时候。
此时的王若弗可比剧中的大娘子看着要年轻多了,华兰的模样跟她很像,但是又带着成熟女人的气质和味道,因为生了两个孩子,腰细,胯大,比年轻女子大了些。
年轻的时候还是蛮漂亮的,没有惊艳、倒是很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