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要将这副模样烙进眼底:“你……你到底是何人?”
他再明白不过——今日若谈不拢,他耗费一生心血经营的玄火圣教,便会从此烟消云散,什么都不会剩下。
张明明听了,眼睛微微弯了弯,眸子里却没什么暖意。他瞧着吉莱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是什么人?你很快便会清楚。”
他的声音清冷如玉,却又沉沉压人:“我名邢天魄,出自京城邢家。另外,刘蕊是我的人。”
说罢,他随手拂了拂袖口沾着的草叶,仿佛刚才说出的身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琐事。
吉莱特的眉心剧烈一跳。
再笨的人都听得出这是敷衍——能让占星阁、幽天古境这等势力低头的人物,怎会仅凭“邢家子弟”和“刘蕊的男人”这两重身份?但他不知道,对张明明来说,这两点已足够成为碾碎他的理由:邢家在世俗界权势滔天,而刘蕊更是他的逆鳞,单凭这些,便足以让玄火圣教万劫不复。
“你……”吉莱特的声音沙哑得像在渗血,“事到如今,连真实名姓都不敢报上吗?”
“哈哈——这老蠢货可真逗!”
彭彪的笑声陡然炸响,他朝前凑近,唾沫几乎溅到吉莱特的法袍上:“也不瞧瞧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山门被围得水泄不通,手下不是跑就是降,你连条狗都比不上,也配打听我们老大的来历?”
说完,他朝着吉莱特用力比出一根中指,那手势如同烧红的铁钉,狠狠扎在吉莱特几十年的颜面上。
吉莱特喉头一甜,一口血涌上来呛在气管里,咳得浑身发颤。他活了五十年,执掌圣教之时,即便隐世宗门的长老也得对他客气三分,如今却被一个年轻后辈当面辱骂“不如狗”。可他只能死死握紧拳头,台下那些宗门弟子手中的兵刃,寒光已映亮了他的脸——此刻发作,只会死得更快。
“真是个窝囊的老废物,要是老子,早就找根柱子撞死了——”
“老彭。”
张明明的声音轻轻响起,像一片雪花熄灭了火星。
彭彪立刻收声,撇嘴退到一旁。
张明明抬眼看向吉莱特,眼底那点淡笑彻底消失,只剩一片寒意:不能逼得太急。玄火教的“牵心蛊”和“化骨毒”都是能无声无息侵入体内的阴招,山下还住着不少寻常百姓。若是这老家伙被逼到绝路,拉上无辜之人陪葬,那就麻烦了。
这圣教能在深山隐匿百年,手里必定藏着些能掀翻半座山的毒蛊底牌。
傻子,不可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