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莱特看来,张明明岁数这么轻,顶多二十五六,就算到了半步两仪境,也肯定是刚迈进这个门槛没多久,底子虚浮,绝对不可能胜过自己,自己在这境界里打磨了好几年,早就把根基夯得无比结实,比他稳太多。
至于那个叫李星瑶的姑娘,看着就是个柔弱的女子,气息感应下来也就无相巅峰水准,就算是年轻一辈里的天才,对上烈火这种老江湖,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最后那个詹天佐,瞧着也就三十出头,虽是半步两仪境,可昆仑派大长老是成名多年的老前辈,经验丰富,对付他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一合计,玄火教在这三局两胜的武斗里赢的机会,简直太大了,几乎是稳操胜券!
听完这番话,吉莱特只觉胸中块垒尽消。那些异样目光早就被他甩得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急不可耐地转向张明明,嘴上问得客气,可话里的急切与盼望简直压不住,几乎要跳出来:“两边的人都定好了,武斗是不是能立刻开始?”
张明明脸上笑容一收,换上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他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啜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道:“吉莱特圣主,我劝你想清楚。眼下认输服软还来得及。低个头赔个不是,或许我还能给玄火教留条后路,不断了你们的香火。”
“可要是真动了手,你们又输了,那玄火教今天,怕是得全折在这大殿里了!”
这话像冰水,哗啦浇熄了吉莱特刚热起来的心。他脸一下子黑了。
但马上他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硬着脖子道:“不劳费心!我别的不敢夸,赌品绝对过硬。既然答应了比试,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张明明听罢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好像早猜到了:“行。你都这么讲了,我也没啥可劝的。那就开始吧。”
说完,他接过郭卿雪新斟的热茶,慢慢喝了一小口,手指闲闲摩挲着温热的杯子。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压根不像在看一场决定教派存亡的武斗,倒像在瞧什么无关紧要的把戏。
见他这样,吉莱特嘴角又抽了抽,心里暗骂这人狂妄,却不敢再多嘴,只用力朝台上挥挥手,粗声让众人退下。
很快,宽阔的高台上就只剩吉莱特,还有昆仑派来的烈火与大长老两人。三人立在空台中央,空气瞬间绷紧。
吉莱特深吸气,猛地握紧拳头,用足力气高声宣布:“武斗,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台下不知哪儿突然敲响一面铜锣。
铛!
锣声清亮脆生,犹如炸雷穿透喧哗,顷刻传遍赤焰山每个角落。山间鸟儿惊得扑翅乱飞。
紧接着,烈族副族长烈火先瞥了眼昆仑派那边的人,鼻子里轻轻一哼,身子一动便稳稳落于高台中央。他目光俯视台下的李星瑶,语气带着几分对晚辈的“大度”:
“丫头,老夫这岁数,跟你爹都能平辈论交了。我一向不爱欺压小辈。你现在认输退下,面子上也好看些,你觉得呢?”
李星瑶像没听见,慢吞吞从袖中抽出一张带银丝纹的丝巾,用纤指捏着,细细擦了擦白皙的指尖,这才缓缓起身。
她步态轻盈,一步步踏上石阶。那身火红衣裙在风里微微飘动,宛如山间骤然腾起的烈焰。眨眼间,她已走到烈火面前,在三步外站定。
“废话真多。”
李星瑶薄唇微动,只吐出两个字。与此同时,她那瞧着白嫩纤弱、仿佛一碰就折的拳头,却悠悠朝对方面门砸了过去。动作随意,却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架势。
听到这两字,再看见她全然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举动,烈火心头火起,脸色立刻沉了。
在他看来,自己身为烈族副族长,又是早就成名的高手,肯对这黄毛丫头说这般客气话,已是给足脸面,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