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咳咳!哈哈哈……”
得到这个答案,吉莱特突然放声大笑,可笑声嘶哑凄厉,还伴着剧烈咳嗽,嘴角不断涌出黑红血沫,显得格外悲凉。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他用尽最后力气喊了两声,嗓子沙哑得像破锣,然后慢慢扭过脖子,看向不远处依旧昏迷的仟吉云宗,眼中的暴戾和怨毒忽然消散,换成一种难以形容的柔和,那是父亲独有的、近乎卑微的温情。
片刻后,吉莱特再次艰难地转过头,望向张明明,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最后一点哀求,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张先生……这次……这次的事,全是我……我一个人野心太大……和……和我儿子无关……求您……求您饶他一命!”
张明明皱了皱眉,低头想了想,目光扫过昏迷的仟吉云宗,最终缓缓说道:“行。废掉他的修为,以后就当个普通人。但他必须严加看管,一辈子不能离开赤焰山,也不准再碰任何和毒有关的东西。”
吉莱特先是一怔,随即眼里闪过明悟,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他怎会不懂张明明的顾忌?仟吉云宗毕竟是玄火教少主,就算废了修为,那些刻进骨子里的用毒本事和见识也不会消失,对普通人依然是致命威胁。这样的人,就算成了凡人,也难以让人真正放心,终身关在五圣山,已经是最宽大的处理了。
随后,吉莱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却带着由衷的感谢:“谢……谢了……”
话音刚落,老司礼就踉跄着冲到吉莱特身边,脚步不稳,脸上全是泪。他单膝跪在吉莱特面前,看着对方奄奄一息的样子,老泪纵横,哽咽道:“圣主啊……您糊涂呀!不该碰那禁术的,玄火教毁在您手里,可您到最后……还是为了少主……”
吉莱特这时仿佛回光返照,原本涣散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些,精神也好了点。他朝老司礼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烟:“屠老……跟我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我死了以后,玄火教就散了吧。圣教亡在我手里,怪我贪心,害了全教上下……从今往后,让赤焰山的弟子们都散去,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别再掺和这些打打杀杀的纷争了。最后……”
他停了一下,目光又一次望向仟吉云宗的方向,眼里满是不舍和牵挂:“求屠老答应我一件事……张先生既然饶了云宗一命,请您日后好好照看他,别让他再走我的老路……拜托了……”
最后一个“了”字出口的瞬间,吉莱特目光骤然散开,瞳孔迅速放大,身体猛一抽搐,随后彻底僵住。仅仅一眨眼的工夫,他身上最后一丝生机就完全断绝,脑袋无力歪向一边,再也没了动静。
“圣主啊——!!!”
老司礼瞬间扑倒在地,紧紧抱住吉莱特冰冷的尸体,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那哭声悲痛欲绝,像丢了魂的孩子,在空旷的赤焰山广场上久久回荡,听得周围的玄火教弟子纷纷红了眼眶,有人忍不住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
吉莱特的死讯传来,仿佛一记闷雷轰在玄火教众人头顶。整座五圣山都沉浸在难以化开的哀伤里。
广场上,教众们低着头,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他们眼里满是痛苦与无措,连呼出的气息都显得沉甸甸的。
老司礼瘫坐在地,怀中紧抱着吉莱特已然冰凉的身躯。他干枯的手指死死抓扯着那身衣袍,嘶声喊着“圣主啊”,嗓音沙哑凄厉,好似受伤野兽的哀嚎,在山谷间不断传开。
听见这哭声的人,心头都像被揪住了。风似乎也停了,不忍打扰这片悲戚。
任谁都听得出来,玄火教上下对吉莱特,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忠诚。
果然,没过一会儿,人群中就有几名年轻弟子压不住怒火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