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国,普西山。
普西山,原意为“光辉祥瑞”,位于湄公河畔群山环抱的谷地。
山中长满了茂盛的植物,从树冠层垂下的气根密密麻麻,硕大的无花果树有合抱粗细。
四周雾气极浓,能见度仅在十步之内,即使是白天,也陷入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漆黑之中。
乌甲,胡一八,白谡仓皇而逃,狂风夹着无数黄豆大的雨点,从半空中撒落下来,掩盖了他们的气息。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只是应林阳王之邀,参加了溜火船节,就惹下这般祸事。
那一日,这三位正在火船上吃吃喝喝,推杯换盏。
忽然听到岸边一阵混乱,数百名修士蜂拥而来,直奔三人而来,高喊着拿住北海间谍。
若不是三人机灵,第一时间跳入湄公河中,早被人拿住,做成了千刀万剐的臊子。
从河中游到对岸后,三人在乌甲的带领下,一头扎进深山,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本以为林阳王追上一会儿,就会离开。
没想到这一逃一追就是三天三夜,追兵将三人组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无奈钻进普西山中,想要甩掉追踪。
奈何敌人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为首两名魇镇师极其擅长追踪,每当他们以为甩掉敌人之时,立刻被追上。
白谡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龟裂的大地,喉咙深处被烈火灼烧一样,火辣辣地疼,像是破旧风箱在艰难地转动。
眼见空中落下雨水来,急忙伸出舌头去舔舐,想要润一润喉咙。
乌甲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冲上来,抓起他身上的芭蕉衣,盖住他脑袋。
它大怒道:
“白少你疯了?对方是魇镇师,能将诅咒融入天地万物之中。”
“天上的雨水,空中的鸟鸣,河中的流水,可能都布置了魇镇之术。”
“这场雨来得蹊跷,似乎专门在咱们头顶,不得不防。”
白谡心中不服,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沙哑的“咳咳”声。
看到他的样子,乌甲和胡一八立刻意识到了他中了魇镇之术。
两妖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白谡害怕它俩抛弃自己,战战兢兢地握住它俩的胳膊,一个劲地阿巴阿巴起来。
乌甲神色警惕看向四周,轻声道:
“事到如今,咱们绝不能放弃伙伴独自逃生。”
“再说了,整个普西山都被敌人用魇镇封锁,咱们逃不掉的。”
胡一八点了点头,无畏一笑,摇头晃脑道:
“没想到普西山竟是咱们的埋骨之地,可惜了,临死前不知元漠道友是否安好。”
它提起张归元,乌甲忽然一愣,从包袱里取出火器飞火神鸦,口喷烈焰,将火器引燃。
飞火神鸦飞到空中,口中的铁哨呜呜作响,声音极其尖锐。
张归元在赶路时,曾将这具火器交给他,告知它这是北海的紧急求援装置。
如果周围有北海的军队,听到声音会赶过来救援。
他此刻死马当活马医,顾不上其他,将飞火神鸦释放了出去。
胡一八没想到它暗藏火器,刚想询问用途,忽然若有所觉的一抬头,却见一道黑影直朝自己这处飞来。
黑影来到近前,立刻消散,从中走出两位眼窝深陷,黑眼圈堪比熊猫的邋遢修士,正是那两名魇镇师。
为首一位魇镇师瞥了三人一眼,二话不说,手一抬,将一枚散发着白光的细长飞钉打出。
乌甲认得诅咒之钉,脸色大变,从口中喷出一股烈焰,形成一面火墙。
“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