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某这些年琢磨出一道神通……唤作应心雷。”
“平日里这道神通法印便藏于郭某丹田深处,绝不会主动发出。但若是有人对我出手……”
“但凡郭某受到攻击,这雷霆便会自行从我体内跃出,循着那攻击来的轨迹,后发而先至,予以反击。”
郭庭树神情认真:“雷霆之威,与来袭的杀意强弱相应……若对方只是试探,雷光便也温和;若对方决意取我性命……那这雷霆,便是不死不休。”
荆雨听得怔住,半晌才道:“你这神通……倒是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践行到了极致。”
“正是此理。”郭庭树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澄澈的光:
“我师尊常说,修行不仅是修法力神通,更是修心修性。”
“我脑子笨,悟不透太多高深道理,只认准一条——不动恶念,便不该受罚;可若将心中恶意化为行动,那便是自己引动了因果,合该承担后果。”
“这应心雷,便是我给自己、也是给他人立下的一道界限。”
这个头戴毡帽的青年声音平和:“它不理会人心头掠过的千百杂念,只‘看’那最终踏出的一步。”
“如此一来,杀人者非我所杀,是其自身杀意反噬;作恶者非我纵容,是其自己逾越了最后的边界。”
“我既能在这纷扰世间存身,又不必违背本心,主动去裁决他人瞬息万变的念头。”
荆雨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一个论迹不论心的活法……郭道友,你这看似笨拙的法子,实则暗合天道自衍、因果自偿的至理。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起来:“你这神通,可能分辨陷阱?若有人并非直接对你出手,而是设下圈套,诱你步入死地,又当如何?”
郭庭树挠了挠头,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个……确实难以尽善尽美。若对方布局深远,杀意深藏在层层算计之后,在最终发动前丝毫不露,我这雷霆便不会触发。我也曾因此吃过亏,受过几次重伤。”
他顿了顿,又道:“但师尊说过,世间本无万全法。我既选了这条后发制人的路,便也认了这其中的风险。至少,这般行事,郭某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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