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可以再造,船不能沉。”
萨尔加多点点头,回到讲台上。
这次,他接过了通讯官递来的文件。
“我刚刚收到国防大臣签署的出击命令。”
他展开文件,“命令很简单:阻止GTI舰队通过直布罗陀海峡,不惜一切代价。”
他放下文件,深吸一口气:
“现在,全体听令——”
甲板上,两千多名官兵同时立正。
“唱国歌。”
没有伴奏,只有人声。
起初有些杂乱,但很快汇合成整齐的旋律:
“西班牙万岁!我们一起唱,用不同的声音,同一颗心……”
莱昂诺尔站在讲台侧后方,跟着一起唱。
国歌结束后,是海军军歌。
然后是舰歌。
一首接一首,像某种古老的战前仪式。
最后,萨尔加多举起右手:
“为了国王!”
“为了国王!”
两千个声音回应。
“为了祖国!”
“为了祖国!”
“为了那些在陆地上等我们回家的人!”
这一次的回应震动了甲板:
“回家!”
萨尔加多放下手:
“各就各位。拔锚,启航。”
上午9点47分,舰队离开罗塔基地。
“胡安·卡洛斯一世”号打头阵,后面是“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再后面是驱逐舰和护卫舰组成的护航编队。
潜艇部队已经在三小时前秘密出港,现在应该已经抵达预设伏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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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诺尔站在舰桥的右侧观察窗边,看着西班牙的海岸线慢慢远去。
港口的灯塔,岸上的白色房屋,更远处安达卢西亚的山丘——
一切都笼罩在清晨的薄雾中,美得不真实。
“想起什么了?”
入江诚走到她身边。
“想起我小时候。”
莱昂诺尔轻声说,“父亲带我来加的斯港参观海军开放日。我看到那些巨大的战舰,问父亲:‘它们为什么要造得这么大?’父亲说:‘不是为了显得强大,而是为了让敌人知道,进攻我们需要付出太大代价。’”
“威慑理论。”
入江点头,“但威慑只有在双方都理性时才有效。当一方决心不计代价时……”
“战争就不可避免。”
莱昂诺尔接过话头,“顾问先生,您经历过真正的战斗吗?不是演习,是那种……会死人的战斗。”
入江诚沉默了很久。
久到莱昂诺尔以为他不会回答。
“1999年。”
他终于说,“日本海,能登半岛附近。我们的‘夕雾’号驱逐舰和一艘不明国籍的潜艇对峙了七十二小时。对方可能是朝鲜的,也可能是俄罗斯的——到现在也没确认。”
“七十二小时里,我们声呐室里每五分钟报告一次接触状态。每一次报告,都意味着对方还在,还在瞄准我们。我们的反潜直升机轮番起飞,投下声呐浮标,但始终无法锁定。因为对方躲在温跃层下面,像幽灵一样。”
“后来呢?”
“后来对方撤了。可能是燃料耗尽,可能是收到了命令。但在我离开声呐室时,操作员突然崩溃大哭。他说他听到了对方的螺旋桨声,那么近,近得就像在隔壁房间。他说他一直在想,如果鱼雷来了,他是该先报告,还是先按下警报按钮。”
入江诚转过头,看着莱昂诺尔:
“战争最可怕的不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