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们不干净?”
王夫人脸色一白:“媳妇不敢......”
“不敢?”贾母重重放下茶盏,“那你昨夜那般兴师动众,是要查谁?是要打谁的脸?”
王夫人不敢说话。探春坐在下面,心里五味杂陈。贾母这是在为她们出头,可昨夜的事已经发生了,伤害已经造成了。司棋被撵,迎春的名声受损,这些,还能挽回么?
请安出来,探春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经过紫菱洲,听见里头传来低低的哭声。是迎春。
探春站了一会儿,终究没进去。她能说什么呢?安慰的话太过苍白,指责的话又太过残忍。
走到藕香榭,惜春在画画,画的是一片残荷。
“四妹妹。”探春轻声道。
惜春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昨夜......吓着了吧?”探春问。
惜春摇摇头,又点点头,半晌才道:“三姐姐,咱们......咱们还能在这里住多久?”
探春心里一酸。是啊,还能住多久呢?昨夜之事,不过是个开始。这个园子,这个家,已经开始从内部腐朽了。
“能住一日是一日吧。”探春轻声道,“咱们姊妹,和和睦睦的,过一日是一日。”
惜春低下头,继续画画。笔下的残荷,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像极了她们此刻的处境。
离开藕香榭,探春不知不觉走到了潇湘馆。黛玉正在窗下看书,见探春来,放下书起身。
“三妹妹来了。”黛玉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情还算平静。
“来看看林姐姐。”探春道,“昨夜受惊了吧?”
黛玉淡淡一笑:“习惯了。在这府里,哪年不出几件惊心动魄的事?”
两人坐下,紫鹃奉上茶来。探春看着黛玉,忽然问:“林姐姐,你说咱们姊妹,将来会怎样?”
黛玉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三妹妹怎么突然问这个?”
“昨夜之事,让我想了很多。”探春低声道,“咱们看似金尊玉贵,实则命如浮萍。一阵风来,就能把咱们吹得七零八落。”
黛玉沉默良久,才道:“三妹妹想得太多了。咱们女儿家,本就是无根之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将来如何,全看命。”
“我不信命。”探春忽然道,“我偏要争一争。”
黛玉看着她,眼中有了笑意:“三妹妹有志气。只是......有时候,争也无用。”
“那就不争了?”探春反问。
“该争的时候争,不该争的时候,也要懂得退。”黛玉缓缓道,“譬如昨夜,我若硬拦着不让搜,反而落人口实。所以只说要回老太太,既保住了颜面,又没给人留下把柄。”
探春点头:“林姐姐说得是。是我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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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没错。”黛玉道,“有时候,就是要强硬些,别人才不敢欺负你。”她顿了顿,“只是二妹妹......唉。”
两人都沉默了。迎春的懦弱,昨夜暴露无遗。可她能怎么办?从小没人教她要强硬,没人给她撑腰,她除了逆来顺受,还能怎样?
“不说这些了。”探春强笑道,“林姐姐最近可有什么新诗?”
黛玉摇头:“哪有心情作诗。”她看着窗外,“这园子,怕是要散了。”
探春心里一紧。是啊,昨夜之后,姊妹们还能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在一起吟诗作画么?
从潇湘馆出来,探春心里沉甸甸的。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黛玉总是那般忧郁,那般多愁善感。因为她早就看透了,这个家,这个园子,表面的繁华下,早已千疮百孔。
而她们这些女孩子,不过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