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显然是怕卓然吃亏。
“嗨,就是些见钱眼开的糙汉子,能有什么本事?”冯帮主在一旁帮腔,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塞进嘴里,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含糊不清地说,“有你卓大哥这身手,再加上我这根打狗棍,保管他们乖乖放人。到时候我一棍一个,把那些兔崽子全敲晕了,捆成粽子送官衙去,让他们尝尝牢饭的滋味!”他说着,还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打狗棍,杖头的铜环“叮铃”作响。
高碧柔却没被这轻松的语气哄住。她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按在桌沿,指腹摩挲着桌面上细微的木纹——那是她自打卓然学武后,一担心就改不掉的习惯。“这些山贼也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绑架大宋朝四王子,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胆了。然儿,娘知道你身手好,可山匪毕竟是亡命之徒,手里都拿着刀枪,哪有讲道理的?”她眉头微蹙,声音里带着恳求,“要不……咱们报官吧?让官府派兵去,人多势众,总比你们两个单枪匹马闯过去稳妥。”
卓然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常年做针线活、浆洗衣物,指腹带着层薄薄的茧子,掌心却暖得像团火,熨贴着他微凉的指尖。“娘,您放心。”他笑得坦荡,眼底的笃定像块坚实的石头,让高碧柔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些,“这些山匪就图钱,报官反倒容易逼急了他们。狗急了还跳墙呢,真把他们惹毛了,伤了四王子可怎么办?”他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力道轻柔却带着安抚,“再说还有冯帮主、白前辈他们帮忙,咱们人多势众,他们不敢乱来的,绝不会有事的。”
庄睿端起青瓷酒杯,往高碧柔碗里轻轻添了点琥珀色的米酒,酒液荡起圈圈涟漪:“碧柔,然儿做事有分寸,心里有数。那伙山匪我也听说过,就是些乌合之众,平日里也就敢抢抢独行商客,真遇上硬茬就怂了,翻不出什么浪。咱们且放宽心等三天,准能听到好消息。”
白费新也跟着点头,用银筷给叶珺夹了块嫩黄的芙蓉蛋,蛋羹滑嫩得像要化开:“叶丫头别担心,你卓大哥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玉面剑仙’,一手剑法出神入化,那些山匪见了他,怕是腿肚子都要转筋,哪还敢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