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克诚的话不多,却句句明理透彻,他只感到被自己握着的江川的右手在猛然抖动着。
不过,这只是片刻之间,那只手又恢复如初了,再看,江川依然是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的冷然而卧。
江泽成站在江川的另一侧,他用力地攥住了他的另一只手,用痛彻的声音道:
“江川,我是江泽成,这是我第五次来看你来了。
前四次我用了各种方法想引起你的开口交流,但是都在你的石人木心下徒劳无功了。
江川,对你们夫妻实施的这种强制行为,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自杀身亡。
江川,难道你们还没有从那种意志消沉,百念皆灰中解脱出来吗?”
说到此,江泽成用心注视着江川,他的眼中布满了浑浊的泪光。
他多么希望江川能把眼睛睁开,看一看立于他面前的两个老朋友,老战友。
可是江川的毫无反应让他和黄克诚心情复杂。
江泽成经过短暂沉默后继续开解道:
“江川,我们多么希望你能和我们开口说话,叙叙旧啊!
我们已经二十八年没有交流感情了了,难道你就这么忍心冷落我们吗?
还是说,你已经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自暴自弃,羞于见人了。
如果是这第二个原因,那我可就开口骂你了,你忘了身残志坚,疾风彰劲的真正含义了吗?
你忘了我们同心同德,终其一生,不畏凶险和磨难的决心了吗?
你曾经说过,任何力量都阻止不了我们生的欲望,阻止不了我们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雄心。
可现在你却为了敌人的残忍而变得万事皆休了!
你这个儒夫,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胆小鬼!”
说到最后,江泽成被江川的无动于衷气得是面红耳赤,他放开江川的手,气恼地立于一旁。
尽管黄克诚和江泽成用尽了浑身解数,江川还是那么地冷若冰人,这让黄克诚和江泽成的脸色变得更加黯然无光了。
这时,江泽成的手机响了,他按了免提,里面传出了总军区医院院长卫立志的声音:
“江部长,经过半年多的治疗,田智雄的心态已经恢复到可以与人交流了。
还有他的毒瘾也得到了有效控制,你不是说,这个孩子一旦戒毒成功的话,要及时向你汇报吗!
现在我可以担保,田智雄可以和任何人进行交流了! ”
听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黄克诚和江泽成都陷入了欢欣鼓舞中。
黄克诚俯身在江川的耳边道:
“江川,你听到了吗?
你儿子田智雄的戒毒成功了,你们夫妻还有什么理由不继续活下去呢!”
江泽成对着话筒是热泪盈眶,他嘶哑着声音道:“卫院长,请你们派车把田智雄护送过来,我会派人去接应他的。”
江泽成又拨出了一个电话,声音沙哑地道:“把那份录像带带过来吧,我想它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当江泽成在通完电话后关掉手机时,发现江川的眼角落下了滚烫的泪滴,他明白,这是他听到儿子戒毒成功而留下的激动泪水。
黄克诚也能感受得到江川的泪水饱含着多少期待和父爱。
尽管心灰意冷,但是江川还是存有意念和希望的,想到这些,黄克诚对着江川的耳朵轻轻呼唤着:
“江川,醒来吧,组织已经决定为你进行整容治疗,还专门请了心理专家,为你的妻子进行心理疏导。
最重要的是你儿子已经重获新生了,我相信,你们一家人很快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