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
苏宁最后拍板:“可以尝试。但我们要在私下协议里,把所有可能的争议都写清楚,特别是技术决策权、设备采购权、人事任免权。另外,要约定争议解决机制——如果发生分歧,怎么仲裁?”
下午,苏宁约老周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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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工,我们原则上同意这个思路。但有几个条件。”
“您说。”
“第一,私下协议要有法律效力,最好能在香港或新加坡公证。第二,协议里要明确,技术相关的一切决策,包括研发方向、设备采购、工艺改进,都由宁芯半导体决定。第三,总经理和所有技术部门主管,由我们任命。第四,利润分配按实际出资比例,而不是股权比例。第五,如果未来政策允许,我们要有权将股权比例调整到法律允许的最高值。”
老周仔细记下来:“这些条件……我觉得可以谈。我今晚就汇报。”
第十天,老周带来了好消息。
“甘先生,上面原则同意。但有两个要求:第一,合资公司要注册在上海,税收交在上海。第二,要承诺优先雇佣上海本地人,并承诺技术培训计划。”
“这些大部分都可以。”苏宁说,“但是不可能优先雇佣上海本地人,根据我们晶圆厂的未来发展,不会对某一地域人员优待。”
“那……我们重新开始谈判?”老周问。
“不。”苏宁说,“正式谈判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们签两份合同:一份是给上面看的合资合同,50%对50%。另一份是私下协议,约定实际权利和义务。私下协议签完,我们立刻启动项目。”
“好!”老周松了口气,“我这就去安排。”
三天后,两份合同摆在桌上。
一份是《关于合资设立上海宁芯半导体制造有限公司的合同》,股权50%对50%,注册资本一亿美元,双方各出资五千万。
另一份是厚厚的《补充协议与章程细则》,足足一百多页,规定了所有实际操作的细节。
苏宁和李副主任在公开合同上签字,交换文本。
私下协议,由双方授权的代表在另一个房间签字,没有媒体,没有闪光灯。
签字完毕,李副主任握着苏宁的手,低声说:“甘先生,希望这个项目能成功。”
“一定成功。”苏宁说。
走出签字厅,张忠谋感慨:“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来了。”
陈伟明说:“在全世界做生意,有时候要懂得变通。”
苏宁看着窗外的上海:“只要能做成事,变通就变通。重要的是,工厂能建起来,技术能落地,人才能培养。”
“接下来做什么?”凯文问。
“买地,建厂,买设备,招人。”苏宁说,“两年后,我要看到第一片‘上海制造’的芯片下线,尽可能的在浦东拿地,能拿多少拿多少。”
车队驶离饭店,前往浦东新区看地。
而上海的第一个现代化晶圆厂项目,就在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方式中,悄然启动了。
未来会有多少挑战,谁也不知道。
但至少,第一步已经迈出。
而这关键的一步,靠的不是谁压倒谁,而是双方都找到了那个微妙的平衡点……
在原则和现实之间,在政策和需求之间,在控股和合作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