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时,面上已恢复了一家主母的镇定与威严。
“何事?”
她的声音略显沙哑,但依旧清晰。
管家匆匆入内,压低声音禀报:
“夫人,门外来了位年轻先生,自称白夜天,说能治公子的病……看着,颇为不凡。”
管家阅人无数,此刻语气中也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希冀。
华阳夫人秀眉微蹙。
三日来,希望与失望反复交织,已让她本能地警惕。
可想到云儿毫无起色的模样,一丝微弱的侥幸还是占了上风。
“也罢,既然来了,便请进来看看吧。吩咐下去,莫要失了礼数。”
“是。”
白夜天悠然踏入室内。
华阳夫人抬眼望去,目光触及来人的瞬间,心中便是一动。
“这位公子,”
华阳夫人起身,微微颔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与礼节。
“多谢阁下仗义前来。我儿之症,御医束手,敢问公子,真有把握?”
白夜天目光扫过床上昏迷的方云,神色平静无波,只微微笑道:
“离魂之症,神游物外,魂窍暂闭。”
“看似棘手,实则未伤根本。治之不难。”
他话锋一转:
“不过,在下所用之法,涉及师门秘传,需隔绝外界干扰,不便有他人在场观看。”
“还望夫人行个方便。”
此言一出,侍立一旁的管家立刻竖起眉头。
脸上涌起怒色,上前半步沉声喝道:
“大胆!此乃四方侯府,夫人面前,岂容你故弄玄虚,说什么不便旁人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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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
华阳夫人轻轻抬手,打断了管家的呵斥。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白夜天脸上。
对方眼神清澈坦荡,那份从容自信,反而让她心中那点疑虑又淡去几分。
“管家,你先带人出去,守在院外,未经传唤,不得入内。”
“夫人!这……”
管家急道,看向白夜天的眼神充满戒备。
“出去吧。”
华阳夫人语气加重。
管家脸色变幻,终究不敢违逆。
狠狠瞪了白夜天一眼,躬身带着房内两名侍女退了出去,轻轻掩上房门。
室内只剩三人,气氛却并未放松。
华阳夫人静静站着,目光带着审视与最后的警惕。
白夜天不再多言,右手袍袖看似随意地一挥。
刹那间,数十道细若游丝、晶莹剔透的真气自他指尖流泻而出。
在空中急速交织、勾勒,化作一个个繁复微小的淡金色符文。
这些符文如有生命般飞向房间四角、门窗缝隙,悄无声息地没入其中。
一层肉眼难辨、神识亦难以穿透的柔和光膜瞬息形成。
将整个卧室笼罩其中,彻底隔绝了内外声响与窥探。
布置好这一切,白夜天才转身。
面向华阳夫人,郑重地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家礼拜下。
“侄儿白夜天,拜见二婶。”
华阳夫人陡然怔住,眼眸睁大,脸上闪过震惊、疑惑。
“你……你叫我什么?侄儿?你是……”
一个模糊的、只听夫君提过寥寥数次的身影跃入脑海。
白夜天直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双手呈上。
“二婶请看,此乃二叔亲笔家书。”
“侄儿白夜天,家父白擎宇,正是二叔的嫡亲兄长。”
华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