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此刻,有彼此的陪伴,再深的黑夜,也能熬成黎明。
就像奇迹大陆的星光,再微弱,也总能找到照亮彼此的方式。
清晨的微光像融化的银水,顺着纱帘的缝隙淌进房间。皓月睁开眼时,窗外的月见草田已经泛出淡金色,空气里飘着雪后特有的清冽气息。
她动了动手指,腰侧的疼痛已经退成隐隐的酸胀,像被温水浸过的旧伤,不再尖锐,却带着熟悉的存在感。转头时,看见杜林还靠在椅背上睡着,晨光落在他紫色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得像林里的风。他昨晚大概没怎么睡,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还保持着半蜷的姿势,像是随时准备扶住什么。
皓月放轻动作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件云绒披风——是之前洛昂用星纹布和云丝混纺做的,边缘缀着会随温度变色的流苏,这会儿在微凉的空气里泛着浅蓝。她走到椅子旁,轻轻将披风搭在杜林肩上,流苏扫过他的手背时,他睫毛颤了颤,却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往披风里缩了缩,像只被暖意裹住的小兽。
“傻小子。”皓月低声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梢,转身走向阳台。
推开阳台门的瞬间,细小的雪粒扑面而来,带着梅花的暗香。天空是淡青色的,像块被洗过的琉璃,雪粒落在栏杆上,积起薄薄一层白,踩在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的轻响。远处的花田被初雪盖了层纱,月见草的金色花瓣沾着雪粒,像撒了把碎星;梅花林的枝干上积着雪,未开的花苞裹着白绒,倒像是枝头结了满树的银铃。
“醒了?”
身后传来杜林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皓月回头,看见他站在阳台门口,披风松松地搭在肩上,头发有些凌乱,紫色的眼眸在雪光里亮得惊人。
“吵醒你了?”
“没有,”杜林走过来,往她身边站定,目光落在她腰侧,“还疼吗?”
“早不疼了。”皓月踢了踢脚下的雪粒,雪沫子溅起来,落在鞋面上化成水,“你看这雪,比提瓦特的软多了,像棉花糖碎。”
杜林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花田,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样东西——是片压干的月光草花瓣,银辉在雪光里微微发亮。“昨天在梅花林捡的,”他把花瓣递给她,指尖有点红,“哥伦比娅小姐的飞鸟送来的,说月神很喜欢暖暖的设计图,让我转交给你。”
皓月接过花瓣,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银辉在她掌心转了圈,凝成朵小小的雪花,晃了晃便散了。“替我谢谢她。”她把花瓣夹进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里,那本子上记着各地的纹样,其中一页画着提瓦特的冰棱,旁边标注着“用双层月光银线绣更显通透”。
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说话。雪粒落在披风上,簌簌地响;远处的别墅里传来动静,大概是有人醒了,隐约能听见温迪哼歌的声音,混着迪卢克无奈的咳嗽;楼下的梅树枝头,几只小兽从雪堆里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阳台上的两人,被杜林递过去的云丝饼吸引,蹦蹦跳跳地抢食。
“其实……”杜林忽然开口,声音被雪粒割得有点碎,“昨晚在梅花林,我都知道。”
皓月转头看他。
“知道你不想让大家担心,”他低头踢着脚下的雪,耳朵有点红,“也知道你总把事往自己身上扛,就像在提瓦特那次,明明自己伤得最重,还笑着说‘小伤而已’。”他抬起头,紫色的眼眸里有雪光在晃,“但皓月,你不用总这样的。”
皓月的心像被雪粒轻轻砸了下,有点麻,又有点暖。她刚想说话,就听见楼下传来暖暖的喊声:“皓月!杜林!快下来吃早餐,阿欢做了雪绒粥,说喝了治旧伤最灵!”
两人往下看,只见暖暖站在院子里,穿着件缀满铃铛的新外套,洛昂在她身后帮她拂去头上的雪,马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