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没有说话,只是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他看着地上那几块被撬开的地砖,又看了看墙角被撕下的几缕布条,眼神愈发凝重。
这不是仓皇逃窜,这分明是一场计划周密、行动高效的撤离。
“李严,你带人出城,往北边追。他们人不多,也走不远。”黄权沉声道,“我回去禀报主公。”
州牧府内,刘璋的怒火还未平息,踹翻的案几依旧倒在地上,墨迹染黑了一片地毯。他像一头困兽,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咒骂着刘备的忘恩负义。
黄权快步入内,单膝跪地。
“人呢?!”刘璋停下脚步,双眼赤红地瞪着他。
“主公,府邸已空,刘备……逃了。”
“废物!”刘璋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响,“一群废物!就在成都城里,让他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此时的刘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嘶吼:“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关闭四门!全益州张贴海捕文书,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织席贩履的匹夫给我揪出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黄权领命,正要起身。
就在这时,赵韪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官帽都跑歪了,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主公!主公!不好了!”
刘璋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又怎么了?”
赵韪喘着粗气,声音都在哆嗦:“南……南边!南蛮王孟获,亲率十万大军,已经逼近南中边境!他们……他们打出的旗号是……”
赵韪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奉新天子之命,入蜀平叛!”
“平……叛?”
这两个字像两柄重锤,狠狠砸在刘璋的胸口。他脸上的滔天怒火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死灰。
前一刻,他还是喊打喊杀的益州之主,是捉拿“叛贼”刘备的审判者。
这一刻,在别人眼里,他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平定”的叛逆。
刘璋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韪见状,知道火候到了,急忙上前一步:“主公!北有赵云大军压境,南有孟获十万蛮兵!我们已经被两面夹击,成了瓮中之鳖了!再犹豫下去,可就错失先机了啊!”
刘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惨然一笑,抬头看着赵韪:“先机?赵大人,你告诉我,这投降……还有什么先机可言?”
“当然有!”赵韪斩钉截铁,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主公您现在主动开城,献上降表和印信,您就是深明大义、顺应天命的汉室宗亲!可要是等到城破再降,那您就是负隅顽抗、不识天数的叛逆!一个能保全家族,安享一世富贵。另一个……恐怕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啊!”
三国:以大汉之名,镇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