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地感激恩人。
此时,李居逸哭笑不得,伸手把他搀扶起来,说:“亲如一家,不必多礼,老爷子请坐。”
乖宝在一旁微笑,目睹刘满仓的反应,感到唏嘘,暗忖:我家居逸只是做官员的分内之事罢了,没想到这个刘老汉却把他敬若神明,铭记这么久。这就好比下雨本是应该的,但久旱逢甘霖的人都对及时雨顶礼膜拜。贪官、庸官、恶官如同久旱这种灾祸,普通、正常的官儿反而变成众人眼中的甘霖。哎!尝过苦头的人,更能品出来之不易的甘甜。
这顿晚饭,顺哥儿、长生、韦春喜、王猛、李大娘、周美娥等宾客都吃得津津有味,但刘满仓一边吃,一边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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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王猛想跟韦春喜亲热亲热,但韦春喜把他推开。
王猛急了,心里如同烧着炭盆,燥热难安,问:“咋了?我洗过澡了,干干净净,你闻闻。”
韦春喜在床上翻个身,用后背对着他,坚定地说:“我好不容易把头发弄得顺溜溜,不能出汗。”
“再说了,你如今有那么多私房钱,谁知道你有没有在外面起花花肠子?”
王猛掀开被子,坐起来,举起右手,赌咒发誓,说自己绝对没干坏事。
他再次把手伸向韦春喜的肩膀,又被韦春喜用巴掌拍开。
韦春喜用鼻子冷冷地哼一声。
王猛抱着膝盖,一副熊样,嘴上自嘲:“你不就是盯上我的私房钱吗?不能给你。”
“我要是没那几个私房钱,恐怕连路上的牛屎堆都不如,你就更不稀罕我了。”
韦春喜憋着笑,接话:“不稀罕你,我何苦给你做新衣衫?难道那新袍子不合你的心意?”
王猛用手心打一下自己的嘴,笑道:“满意,我满意极了。”
“哎!这么舒坦的夜里,猫儿咋不叫春呢?”
韦春喜又哼一声,说:“深秋了,还叫什么春?”
“好好睡你的觉,明天等着喝喜酒。”
王猛心里住着一只猫,猫爪子正抓心挠肝,心里痒痒的,睡不着,叹气,说:“如果把你的烤鸭铺搬到洞州来,就好了。”
搬过来,夫妻俩住一块儿,就不用心痒了。
韦春喜心思一动,转身面对他,说:“老听你说洞州生意如何好做,明天上午你带我去街上看看。”
王猛重新躺下,仰面朝天,爽快道:“行!到时候看见别人赚钱多,恐怕你眼红。”
韦春喜反驳:“比我富的人多如牛毛,海了去了,我眼红谁了?忙得过来吗?”
王猛在黑暗中撇嘴,摆出明显不相信的表情,但嘴上不想吵架,于是用假话夸她:“好好好,你心胸最宽,最广。”
韦春喜听出他故意说反话,于是动手拧他腰侧的皮。
王猛痛得“哎哟哎哟”叫唤,连忙求饶。
两人聊到很晚很晚,直到韦春喜先睡着,不说话了。
王猛无可奈何,也闭嘴,梦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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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春喜正在做一个很糟心的梦。
喜乐奏得热闹,看热闹的人拍手大笑,方哥儿和新娘子正打算拜堂,可高堂上的两把太师椅还空着,没人坐。
长生的亲娘周美娥问:“咦?新郎的长辈呢?怎么不坐上去?”
李大娘慌张地说:“不得了,快要耽误吉时了!春喜和王猛哪去了?”
做梦的韦春喜看到梦里的自己和王猛正躺在床上睡觉,睡得像死猪一样。
做梦的她急得差点吐血,但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梦里的王俏儿忽然咯咯地笑着,提议:“不如让方哥儿的爷爷坐上去吧!让新郎和新娘给老爷子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