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钱并不少,因为唐风年每月给他发工钱。差事办得好时,还有赏钱。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积少成多。
不过,他晓得财不外露的道理,而且早就已经把私房钱交给白家齐保管。
老大白家春比较懂分寸,笑着打圆场:“你二哥喝醉了,发酒疯呢!甭理他!”
一边说,一边强行把白家发拽走。
白家发不干,感觉闹得还不够尽兴。
白家春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二弟,你再闹,小心爹娘揪你耳朵。”
一听这话,白家发瞬间软了,不敢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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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结束后,立哥儿还意犹未尽,拿自己的红肚兜盖脑袋上,假扮新娘子,跑到赵东阳面前,笑嘻嘻。
赵东阳假装不高兴,把肚兜拿下来,说:“不能这样玩,闹笑话哩。”
立哥儿眼珠子一转,另辟蹊径,说:“太姥爷做新娘子!”
赵东阳摇头,憋着笑,说:“新娘子必须是女的。我和你都是男子汉,不能做新娘子。”
立哥儿歪一下脑袋,反应快,立马脱口而出:“让小姨做新娘子!”
恰好巧宝听见了,她的反应就是把立哥儿抓过来,让小家伙趴着,轻轻地打屁屁,同时一本正经地告诫:“小姨是女侠居士,比新娘子威风多了!”
立哥儿年纪太小,似懂非懂,有样学样:“我也做女侠居士!”
王玉娥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巧宝纠正立哥儿,说:“你将来做大将军,好不好?”
立哥儿憨态可掬地大喊大叫:“好!”
双姐儿正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羡慕今天的新娘子白家齐,暗忖:我也想做新娘子,但只嫁给我想嫁的人。如果爹爹和娘亲棒打鸳鸯,我怎么办?
最近,她的烦恼明显比快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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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宣宣也在发呆。
她坐在梳妆台前,卸下所有首饰,梳理长发,回想起自己当初成亲的时候,恍如昨日。
然而,再细想想,乖宝和巧宝都长大了,就连立哥儿也一天天长大,自己是不是老了?
她垂下眼睫,不敢细看镜子里的自己,怕徒添烦恼。
恰好听见立哥儿和巧宝在堂屋那边大喊大叫地闹腾,她忍俊不禁,心想:算了!不年轻又何妨?只要后代不做败家子,不惹我生气就行!
就目前来看,后代不仅没惹她生气,反而还天天逗她高兴。用皱纹换这种欢乐,也是划算的。
立哥儿和巧宝追追跑跑,忽然追进内室里。立哥儿跑得一边喘,一边哈哈笑,小手忽然抓住赵宣宣的裙子,忽然又跑开了。
赵宣宣放下木梳,叮嘱:“别跑,小心门槛!”
巧宝轻而易举把立哥儿抓住,说:“玩得一身汗,去沐浴。”
立哥儿一本正经地说:“我沐浴,小姨不许偷看。”
一般是王玉娥、赵东阳或者赵宣宣给他洗澡澡,巧宝没给他洗过,他养成习惯了。
巧宝对他做个鬼脸,说:“长得跟面粉团子似的,谁稀罕偷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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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凯在西南平反结束,大功告成,回京复命,顺便派护卫来福州,要接双姐儿回京城去。
这对双姐儿而言,如同晴天霹雳。
她好不容易把任武诱来福州,结果自己却要离开了。
出发之前,她特意去找任武商量,让他和自己一块儿回京城。
然而,任武不敢如此任性。
他表情窘窘的,说:“我买了很多玉石原料,足够我雕刻一年半载。”
“我不想半途而废。”
双姐儿任性惯了,当即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