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任武不在乎自己,反而更在乎雕刻和赚钱。
她跺脚,干脆利落地说:“把这些玉石原料卖掉,回京城再买,不就行了?”
“到时候,我替你买!”
任武摇头,皱眉头,说:“这些玉石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各有特色,不是寻常玉石,我舍不得。”
双姐儿扭过身,用后背对着他,明显气恼。
任武忐忑不安,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暗忖:怎么办呢?我本来就配不上你,如果连雕刻的饭碗也护不住,连养家糊口都弄不好,哪里还有资格娶你?
彼此之间变得尴尬,变得冷静。
双姐儿气呼呼地跑了。
但是,第二天,赵东阳拿着双姐儿的亲笔信,交给任武。
任武迫不及待地看信。
信上写:我走了!但是,如果你做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会知道!下次再给你写信!我相信:阳光一定会穿透乌云的。
任武盯着信发呆,忽然感到空虚,仿佛被凄冷的风包围,就连内心也有冷风肆虐。
赵东阳拍拍任武的肩膀,啥也没多说,转身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赵大贵和赵大旺笑容满面地来到这个小院,给任武送来四分之一烤鸭和蒸饺,还热乎着。
从此以后,赵家天天派他们来给任武送吃食。
过年那天,还把任武拉去赵家吃团圆饭。
— —
春暖花开时,任武依然在小院里忙雕刻。
等到树上的粉红桃花变成青色小毛桃时,赵东阳和王玉娥带着立哥儿出发,往洞州去,因为李居逸派人送信来,说乖宝生了个小闺女。
赵宣宣也想去看乖宝和小娃娃,但又无可奈何,因为唐母身体不好,离不开她的照顾。
巧宝的心情和赵宣宣一样,于是写了厚厚一封信,让爷爷奶奶带给姐姐。
知道姐姐爱看书,她还特意把自己翻译的西洋书捎给姐姐看。
— —
赵东阳和王玉娥来到洞州,顾不上远途劳乏,一个劲地稀罕小娃娃。
“哎哟,白里透红,瞧这大眼睛,像乖宝小时候。”
“水灵灵!”
乖宝搂着立哥儿,十分欢喜。
然而,立哥儿重新回到爹娘身边,却显得认生,抿着嘴巴,从话唠变成闷葫芦了。
王俏儿、元宝和红儿都帮乖宝照顾小娃娃,所以乖宝自个儿坐月子坐得挺好,恢复了元气。
她翻看巧宝捎来的西洋书,如同发现新天地一样,从早看到晚,爱不释手。
王玉娥坐她旁边,眼睛凝视小娃娃,嘴上说福州那边的家事。
“你妹妹不像个小姑娘,天天只顾着学本事,居然还找了个黄毛洋师父。”
“人家白家齐都成亲了,她还不急。像那果树一样,不需要公母配对的!”
乖宝被逗笑,说:“奶奶,妹妹亲耳听见你这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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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娥自己也笑了,右手牵住小娃娃的柔软小手,说:“她没空呢!她嘴巴叽哩哇啦,学洋文,我一句也听不懂。”
“立哥儿倒是学会几句,等会儿你让立哥儿说给你听。”
乖宝被勾起好奇心,出门问红儿:“立哥儿呢?”
红儿正在用柔软洁白的新棉花给小娃娃做小枕头,抬起头,笑容灿烂,说:“被李大人带去前院了。”
李大人是她对李居逸的称呼,因为李居逸太年轻,如果叫李老爷,总感觉不合适。
乖宝恰好想散散步,当即离开后院,去找李居逸。
李居逸正在教立哥儿下棋,立哥儿还没学会,有些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