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此刻偏要追问,这其间的深意,任他绞尽脑汁也参不透半分。
武承枵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蹙,转身向舱门踱去,“他既声名如许,何以弹劾的折子竟如雪片般堆满父皇案头?若非此番我自请出京,恐怕至今仍困在那京都樊笼里。”
仆从垂首应诺,偷瞥一眼主子的侧脸,见他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复又低声补充:“或许萧大人惯会粉饰太平、欺瞒上听,亦或是……早已与海少傅结为党援,互为表里了。”
“哦?”武承枵倏然驻足,转身时眼底已漾起几分探究,却又故作愠怒地呵斥:“胡说八道!海少傅身负经天纬地之才,更有‘麒麟之趾’的盛誉,岂会与他人结党?你这浅薄之见,休要再提!”
仆从忙道:“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是。若没有确凿证据,否则断不能妄言!只是……”
武承枵指尖在腰间玉佩上轻轻一叩,玉声清泠:“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仆从凑身过去,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融进风里:“奴才……前几日在弋阳郡码头补给时,见着……”
武承枵指尖蓦地骤停,身体也随船身轻漾,流苏微摆。他静默片刻,忽然牵起一抹浅笑,那笑意却未及眼底,只在唇畔稍纵即逝:“如此说来,这海州弋阳郡,倒该停泊驻足,顺道去探看一番了。”
言毕,抬步迈入舱内,锦袍下摆扫过舱门门槛,带起一缕沉敛的风。
御兽谱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