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咬着唇,慢慢伸出左手。
盛紘扬起戒尺,却没用全力,只用了三分劲、可即便如此,戒尺落在手心上,还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每一下都打在她的手上,掌心里瞬间红了,起了印子,肿得老高。
打这一次就得让她记住个三五年,要不然不是白打了。
墨兰疼得身子直颤,牙齿死死咬着下唇,愣是没发出一声哭叫。
盛紘看着她、这孩子,倒比他想的更有韧性。
忽然脑子里的记忆跳了出来、是墨兰成年之后的发型,也是留了一绺,行事作风,穿衣打扮妥妥林噙霜二号。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
放下戒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孩子向来要软硬兼施。
“子不教,父之过。你能明白错处,便是好的。”
“盛家的儿女,不仅要读书明理,做人更要光明磊落,万不能学那些小家子的阴私行径。你这性子太娇纵,是该好好磨一磨了、学坏容易学好难,去了祖母那里,务必听她教诲。你如今心性未稳,分不清是非,爹爹不怪你,再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你可愿意?”
说着还用手帕给墨兰擦了擦眼泪。
墨兰心里还是委屈的、哪个孩子不渴望父亲的认可?
从前爹爹对她虽然温和,却从来都没有像这样认真讲过道理。
今日虽然挨了打,可爹爹对她的教诲,反倒让她明白了自己的错处。
她用力点了点头。
“墨儿知错了,愿意好好改正,一定听祖母的话。”
“好。”
“你现在回屋,把孟子抄写一遍,三日后我亲自检查。若是敢弄虚作假,责罚加倍。”
一次管教改不了根深蒂固的毛病,得长年累月地督促,才能让孩子养成好性子。
他就不信,自己连几个儿女都调教不好。
看着墨兰瘪着嘴、揉着左手离开的背影,盛紘才转身坐在椅子上。
林噙霜在一旁看了许久,见盛紘没立刻走,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主君心里还是有她的。
刚才为墨兰筹谋前程,虽然说了几句重话,打了手心、可都是为了她们母女好。
如今留在这里,定是还念着往日的情分。
在盛家,终究是她最得宠,主君定会一直偏爱她们母子三人。
她悄悄理了理鬓发,故意留了一绺碎发垂在颊边,添了些柔弱和妩媚。
又搬了把小椅子,挨着盛紘坐下,声音也跟身子一样柔弱无骨。
“紘郎,你怎么不说话呀?别吓奴婢了。”
她伸手想去拉盛紘的衣袖,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林噙霜心里一紧,却依旧装出委屈的模样,眼眶泛红。
“紘郎,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你这样一言不发,奴婢心里怕得很。”
她还是摸不准盛紘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像从前那样,用撒娇和示弱来换他的怜惜。
“你害怕?这世上,怕是没有你林噙霜怕的事吧。”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要什么错都犯。现在,是你主动说,还是要我一桩桩一件件给你挑明?”
林噙霜脸色一白,却还强撑着装傻。
“紘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奴婢不明白,也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呀。”
“其一,你教坏长枫!让他小小年纪染了一身纨绔习气!其二,你教坏墨兰!让她学了你那套搬弄是非、不明事理下作做派,连嫡祖母的疼爱都敢曲解成刻薄!”
他每说一句,林噙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