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孩子头快出来了,使劲啊!”
张妈妈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稳婆手法看着熟练,可方才接产时,手指总在卫恕意腰侧不经意地蹭过,眼神也时不时往外瞟,不像是真心在帮衬,倒像是在刻意拖延什么。
她心里一紧。
“啊——好疼啊!”卫恕意的痛呼声撕心裂肺,额头上的汗珠子往外冒,脸色有些白。
张妈妈一眼瞥见稳婆居然探手往产道里硬拉,顿时有些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这是干什么!孩子还没顺过来,哪有这么硬拽的?你到底是不是正经稳婆!这么弄是要把小娘的命搭进去!”
稳婆依旧摆出一脸正经的模样,用力挣着手。
“小娘的胎太大了,卡在里面出不来!不伸手拉一把,娘俩都要出事!你懂什么接生,别在这添乱!”
张妈妈是老太太身边调教出来的人,见多识广,哪能看不出这稳婆是故意用蛮力。
这般拉扯,不仅容易撕裂产道,还可能伤了胎气,分明是要害人性命!
她当即发了狠,将稳婆往旁边一推,朝着门外喊。
“你给我出去!滚出去!你这个黑心坏婆子,想害小娘性命!主君,救命啊!”
稳婆被推得一个趔趄,脸色瞬间从正经变得狰狞,又很快换上委屈的神情,对着门外嚷嚷。
“我是主君请来的稳婆!你凭什么赶我走?我走了,谁来给小娘接生?你是想让卫小娘一尸两命吗!”
屋外的盛紘本就听得心燥,怎么生孩子,里面还干起来了。
王若弗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
“官人使不得!男人进产房不吉利,晦气的很,我进去看看就成了!”
里面肯定是出了大事,盛紘直接拉着王若弗的手,抬脚就踹开了产房的门。
门被踹开。
张妈妈和稳婆正扭着胳膊互相推搡,地上还掉了半块沾血的布巾,而床上的卫恕意,咬着棉巾正在发力。
王若弗本来就是直性子,直接开口。
“你们疯了不成!产房是你们吵架撒野的地方?要是伤了孩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稳婆见盛紘来了,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两步就想往他脚边凑,脸上挤出几滴眼泪。
“主君!主母!老奴冤枉啊!老奴正好好给卫小娘接生,这位张妈妈突然冲过来拉拽老奴,不让老奴动手,这要是耽误了接生,小娘有个三长两短,可跟老奴没关系啊!”
“你胡说!”张妈妈急忙上前一步,挡在稳婆和床中间。
“主君您别听她的!她根本不是在接生,是在害小娘!她用手硬拉孩子,分明是想让小娘血崩!您看小娘的样子,哪像是正常接生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