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船体摇摆,耳边听着凤求凰,心里也跟着烦躁的很。
这已经是他半个时辰里第五次换姿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睡在里面的王若弗这会也还没睡,锦被被她掀开一角。
她噌地坐起身。
“官人,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出去吧。反正这几日我身子不爽利,也伺候不了你,你在这翻来覆去的,你不睡,倒搅得我也睁着眼到现在。你爱去哪就去哪,别在这耗着了。”
盛紘闻声侧过身,手肘支着枕头、看着她。
“娘子说的不会是反话吧?那我可真走了。”
不等王若弗回应,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王若弗当即狠狠剜了他一眼。
“官人这是什么话!我可不是那等揪着一点事就不放的妒妇,倒让你说的我成了小心眼的人。要走就快快去,再晚一点,怕不是又要听那凤求凰弹一遍、我可数着呢,这都弹了十多遍了,也不知腻味。”
说罢她不再看盛紘,直接躺了回去,后背对着他,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
盛紘见她有是嘴硬心软这出,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娘子,你身子不适就好生休息,我这就让彩环再给你灌个汤婆子来搂着,暖些也睡得安稳。说起来,你最近的脾气倒是改了好多,不像从前那般急躁了,甚好甚好。”
说完、他俯身低头,在王若弗的侧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娘子,安生睡吧。”
“官人怎的如此肉麻!”王若弗的声音从枕头里闷出来,带着点羞赧。
“要去就快些去,别在这勾着我,扰我休息。”
盛紘听她这话,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起身趿拉着鞋,走到衣架旁拿起披风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刚到外间,便吩咐守在那里的彩环。
“去给大娘子再灌个汤婆子来,仔细着些,别烫着她。”
吩咐完,盛紘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夜里河风凉。
这几日林噙霜总借着弹琴打发时间,如今这没完没了的凤求凰,怕是连王若弗都耐不住,更别说旁人了。
自己来这几个月,还从未留宿过林噙霜那里,先前晾了她这么久,如今也该稍微给点小恩小惠,收收她的心才是。
再说,他如今的体质强悍,一妻两妾应付起来本就轻而易举,更何况他这张脸,继承了探花郎父亲的俊朗,模样是一顶一的好。
单看他那几个儿女,无论是长柏的端正,还是长枫的清俊,四个兰的美貌,哪一个不是遗传了他的优秀基因?
一边想着,一边朝着林噙霜的船舱走去。
刚推开舱门,就见冬华正守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躬身行礼。
“主君。”
“好好守着大娘子的舱门,别让人扰了她休息、我去林小娘那里看看。”
“是。”
盛紘转身往另一侧走。
河上风果然很大,他伸手将披风的领口又收紧了些,目光无意间扫过甲板,却见那里立着人影。
借着不远处船舱床头的烛光,他仔细一看,是明兰、顾廷烨,还有长柏,连带着长枫那个平日里爱惹事的泼猴子也在。
他们几个什么时候熟悉了?
居然凑在一处说话了。
正疑惑,就听明兰清脆的声音传来。
“顾二哥,你家是在东京吧?那东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听人说,东京可热闹了。”
顾廷烨闻言点了点头。
“自然是好地方。东京可是全天下最好、最繁华的去处,等到了汴梁,我便带你们几个好好逛逛,游遍整个汴梁城,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