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墨儿记错了!那就是、就是六妹妹救的我!是我没站稳,连累了六妹妹落水,都怪墨儿贪玩,没有照顾好六妹妹···还请爹爹责罚!”
她说着,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床柱上,跟她小娘平日里装可怜一模一样一边流眼泪,一边狡辩。
说完,还偷瞄了一眼盛紘的脸色。
王若弗站在一旁,将墨兰的小动作看得明白,气得胸口发闷。
这个庶出的混账羔子!跟她那个狐媚惑主的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肚子坏水,还只会装可怜!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官人,可不要听人唆摆,厚此薄彼啊!先前你可是说过的,对府里的孩子要一视同仁!”
盛紘听着王若弗的话,又看着墨兰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忽然觉得,自己先前苦口婆心地跟孩子们讲规矩、说道理,全是白费功夫。
为人父母,要教好孩子、守好家宅,任重道远啊。
他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华兰、长柏、如兰、长枫四个孩子,又看了看床上跪着的墨兰和明兰,没再追问落水的事情、再多的话,也多余了。
“为父这几个月,白日在衙署处理公务,回来但凡得空,便亲自为你们开蒙。握着你们的手教写字,逐字逐句讲三字经里的典故、道理都掰开揉碎了说、你们这般行事,对得起我为你们心性、学问、前程的一番谋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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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为你们的计都是白计了嘛?你们又对得起祖母的教导?”
“我特意请了庄学究来府授课,让你们跟男子一般读书习字,为的是什么?不是让你们日后攀附权贵、争名夺利,是想让你们多识些字、多明些理,遇事能有个清明的脑子!可你们呢?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盛紘的目光落在墨兰身上。
“我对你们,向来不分嫡庶。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一式几份?墨儿,爹爹问你,若你和明儿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今日你还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是明儿推你落水吗?”
“为父何时苛待过你们?你们母亲虽然性子直,可对你们的吃穿用度,哪一次不是尽心准备?你们如今才多大年纪,就学会了暗中计较、耍弄心机、今日能互相攀咬,日后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是还要手足相残?”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子不教,父之过。柏儿,去取戒尺来。”
长柏立刻起身,没有犹豫,大步流星地往书房去。
一盏茶的功夫里,堂内静得只听见孩子们压抑的呼吸声,华兰、如兰、明兰依旧跪着,头垂得更低。
很快,长柏捧着戒尺回来,双手递到盛紘面前。
他原以为父亲会按往日说的连坐制,将他们几个一同责罚,可盛紘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惊得抬头。
“子不教,父之过。今日之事,是我教女无方,我自己责罚自己,以儆效尤。”
“父亲!”
王若弗也慌了神,上前一步拉住盛紘的胳膊。
“官人!不可啊!孩子们犯了错,你责罚她们便是,何苦作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