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黑就黑,几位还是回去复命吧,就说我们两个还有事儿要办,暂时去不了京城,以后有时间再说!”刚才说话的那位脸上露出怒色,正要发火,何副局长却摆了摆手拦住了他,轻轻地笑了几声,直视着张弛的双眼,说:“张弛,你们省厅追捕姓乌的兄弟两个追了这么久,不光人没追到,还赔了一个魏见秋,前一阵子山庄里的那堆尸体的案子,上头要求严查,尤其是喝了乌家兄弟东西的魏见秋,更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原因很清楚,不仅仅是因为他叛出省厅,更担心的是魏见秋变成一个罔顾人命的变态杀手。”嘴上说着,他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双眼也慢慢眯缝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张弛,你可以动手试试!这就想冲我们几个下手了吗?真当坐你们对面的这几位都是废物?”张弛白净的面孔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发黄,两眼直直地看着何副局长,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跟着又把目光在另外几位的脸上先后按顺序看了一遍,这才冷冷地开口道:“你想试试?那我这个变态杀手就跟你们试试!”
话音还未落下,张弛的双脚已经在地板上用力跺了几跺,一阵黑雾一瞬间就从他脚底腾起,翻翻滚滚地直扑对面那几位的身前,宋处长没想到张弛说动手就动手,心里暗暗叹息,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已经被黑雾裹住的京城来的几位说道:“各位,真要同事相残吗?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把申老和秦老两位找到才是正事,他们的本事可比魏见秋强了不知多少,要是也做起恶来,京城特勤局的脸面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带张弛和陈先生去京城里做什么医学检查的事儿,我可没听我们厅长跟我交待过,要不,何副局长现在就给我们厅长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对面的几位被张弛的突然发作弄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正被浓雾呛得咳嗽个不停,之前那个说话的中年人忍着咳嗽,怒喝道:“张弛,给脸不要是吧?真以为你这点儿邪魔外道的本事就能把我们弄住?你做初一,就怪不得我们做十五,几位,动手,把他拿下直接带走!”耳听得对面一阵椅子乱响,随后就有一人把巴掌互相拍起来,开始几下声音听起来十分清脆,跟着就沉闷起来,宋处长觉得耳朵里嗡嗡了几声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两个耳朵眼儿结结实实地塞住,一时之间啥也听不见了,让他颇感奇怪的是,向来说跟人动手就一点儿也不犹豫的陈敬此时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屁股连抬都没往起抬一下,此刻看见他用手指不停地抠着两个耳朵眼儿,便抬起右手抓住他左小臂,用力握住,拇指指尖儿狠狠地按在他小臂内侧正中的一处也不知什么穴位上,宋处长的两个耳朵像是各自突然开了一道缝隙,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又涌进了他的耳中,陈敬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下扯了扯,同时说道:“稍安勿躁!有人替我们出头。”
张弛的脸色越来越黄,右手伸进怀里紧紧地捏住那根小木棍儿,对面这时除了不停的拍巴掌的声音之外,还响起了几声纸张搓动在一起的动静,黑雾中,一股火光闪动,几张烧着的黄裱纸纸飘飘摇摇地透过黑雾飞了出来,蓦地在半空中排成一排,对准张弛的胸口如脱弦之箭一般射了过来,张弛正待起身躲避,一阵尖锐刺耳的锣声突然响起,张弛一怔之下,又不由自主地坐回到椅子上,那串黄裱纸正中他的胸口,黄纸爆燃,声如鞭炮响成了一片,张弛的身子向后一仰,连带着椅子翻到在地,宋处长大惊失色,立即想要站起来看看张弛的情况,陈敬却一直抓着他的左胳膊没有撒手,这时大声叫道:“姓秦的,别走啊!”
辽西夜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