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抹一些在发痒的地方,却觉得这粉末的颜色、气味都不太对。
正疑惑间,恰逢宝玉房里的麝月经过,瞥见他手中的盒子,诧异道:“环三爷怎么用这个?这不是茉莉粉么?”
贾环一愣:“茉莉粉?”
“是啊,”麝月笑道,“蔷薇硝是药,颜色偏黄,气味也冲些。这个分明是茉莉粉,不过是寻常的妆粉,治不了癣的。”
贾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明白了,芳官是拿次品糊弄他。一个戏子出身的丫鬟,也敢这样轻慢他!
“三爷别生气,”麝月似乎看出他的窘迫,温声道,“许是芳官拿错了也未可知。”
拿错了?贾环冷笑。他分明记得芳官递给他的时候,眼神闪烁,语气也透着心虚。
这就是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连个丫鬟都敢用次品打发他。
贾环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院里,将那个装着茉莉粉的盒子狠狠摔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赵姨娘闻声进来,见满地粉末,吓了一跳。
贾环将事情原委说了,赵姨娘顿时炸了锅:“好个下作的小娼妇!连你都敢欺负!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被贾环死死拉住。
“姨娘别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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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她一个戏子出身的丫鬟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怕丢人?”赵姨娘气得直跺脚。
正闹着,探春来了。她显然是听说了什么,脸色很不好看。
“姨娘又在闹什么?”她冷冷地问,“还嫌环儿在府里不够难堪吗?”
赵姨娘一见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难堪?你弟弟被人欺负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说替他出头,反倒来说我?”
探春不理她,转向贾环:“到底怎么回事?”
贾环低着头,把茉莉粉的事又说了一遍。
探春沉默片刻,道:“芳官确实不该。但你也太沉不住气,为这点小事闹得人尽皆知,平白让人看笑话。”
“看笑话?”贾环猛地抬头,眼睛通红,“姐姐觉得这是小事?一个丫鬟都敢拿茉莉粉冒充蔷薇硝糊弄我,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她们眼里,我就只配用次品!”
“那你待如何?”探春的声音依然平静,“去找芳官理论?还是告到太太那里去?且不说太太会不会为你做主,就算责罚了芳官,又能改变什么?”
贾环愣住了。他没想到探春会这么说。
“在这个家里,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探春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我都该明白。”
是啊,改变不了。贾环苦涩地想。就像邢夫人留贾兰吃饭却不留他,就像元春省亲他必须“生病”,就像猜灯谜永远轮不到他——这些都是规矩,是“理应如此”。
而探春,他的亲姐姐,也是这规矩的一部分。她防着他,疏远他,不是因为她坏,而是因为她想在这个规矩森严的家里活下去,活得好一些。
“姐姐说的是。”贾环垂下眼睛,“是我糊涂了。”
探春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赵姨娘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贾环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那晚,贾环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和宝玉一起在贾母跟前玩耍。宝玉得了一个精致的九连环,他看得眼热,也想要一个。贾母却只是摸摸他的头,说:“环儿还小,玩不了这个。”
他委屈地说:“我比宝二哥还大呢。”
贾母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这孩子,怎么这般不知礼?”
然后场景一变,他站在学堂里,代儒爷爷在讲《论语》。讲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