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轻轻转了一圈:
“诸位都瞧瞧我这女儿,都三四岁的孩子了,个头还不及人家两岁的娃高!”
楚晓然的目光扫过屋里众人,又落在默默缩在角落的几个孩子,像是抓到了绍临深的把柄,掷地有声道:
“若是公爹能一碗水端平也就罢了,可他偏心得厉害,背着我家闺女偷偷给大哥二哥家的孩子们塞吃的,还是点心和鸡蛋!”
“我丈夫月月拿回这么多银钱,难道还不配让自家闺女吃家里一块糕点吗?”
楚晓然只顾着争辩,却没留意到,当她说出绍明远每月能拿回半两银子时,屋里不少族人的眼神都闪烁了一下,透着几分异样的精光。
绍明远心头一紧,暗道不好,连忙想阻拦,却已经迟了。
他只能压低声音,急道:“晓然,你带着女儿先回屋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可楚晓然没看出丈夫的暗示,只当他是老实心软,怕自己吃亏,便更坚定了护着他的心思,摇摇头,寸步不离道:“我不走!”
绍明远劝不动她,张了张嘴,只得再次朝着族长和一众族老拱手作揖,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陪着笑道:
“是晚辈没管教好妻儿。内人前些日子失足落水,伤了脑子,至今还没恢复利索,说话颠三倒四的,多有冲撞,还望诸位长辈海涵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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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涵?”
老二绍明发从人群里站出来,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
“她红口白牙,就凭空污蔑长辈,岂是一句‘胡言乱语’就能揭过去的?”
“不过是前些日子我去县城给人做工,主家看我干活卖力,赏了两块拇指大的精巧点心。
我舍不得吃,拿回家给了爹一块,剩下的一块掰成两半,给了自家两个孩子尝尝鲜。怎么到了三弟妹嘴里,就成爹偏心的罪证了?”
“那点心本就不是我买的,就这么点儿东西,总不能让自家孩子一口没尝,反倒先分给外人吧?”
老二虽然心中气愤,到底顾念着一母同胞的情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没敢说出绍明远每月手里其实还有一两半的余钱,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怕这话一出,反倒会害了老三。
老大绍明山为人憨厚,平日里不爱说话,此刻却也忍不住开口,帮腔道:
“三弟妹说的鸡蛋,也不是爹偏心。
那是我家二牛在村口碰到隔壁铁蛋爬树摔下来,扭了脚,二牛一路把他背回家,铁蛋家感念这份情,特地送了一颗鸡蛋道谢的。”
楚晓然被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怼了回去,一时竟噎得说不出话来。
可她心里实在不甘,顿了顿,又梗着脖子继续狡辩:
“就算这两件事是误会,那爹让明远每月上交半两银子,总归是实情吧?
这些钱,难道还不够一大家子花用的?为何我们母女俩,还要跟着吃糠咽菜?”
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绍临深,这时叹了口气,目光只盯着绍明远,沉声道:
“老三,你媳妇落水失忆,记不清往事,难道你也健忘不成?”
“如今当着族长和各位叔伯的面,你倒是说说,这每月上交的半两银子,究竟用在了何处?
又为何,家里的日子还过得这般艰难?”
绍明远被问得满脸羞愧,低着头不肯言语,只是一味地磕头。
绍临深追问:“怎么着,你这会儿就成哑巴了?为何不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是不愿说,还是没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