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蔡脱掉自己的上衣,也扯去陈明松的裤子,两只手指捏着,极不情愿地丢出了卫生所门外。
在卫生所里,邓铁生和小七已经把狗子蔡的上衣。盖在了陈明松的身上,只露出那只受伤的大腿。毕竟陈明松这样光着,太难看了。
子弹打在了膝盖上去五六寸多的地方,看上去只有一个手指头般大小的小洞,有些血水冒出来,已经干枯结在伤口边缘,似乎并不是很严重。
可到底严不严重?只有陈明松自己知道,刚才,狗子蔡给他脱裤子时,就哎呦哎呦地乱叫。
现在,裤子脱掉,躺在小床上了,那条腿还一下一下地抖动。
柳倩知道这边已经处理好了,这才转身走过来。陈明松长得太猥琐了,她也不想看这种人的便宜。正如文贤贵所说,她又不是没看过。
取子弹弹头不像取一根刺啊,还是要一点功夫的她习惯地吩咐。
“贤豪,给我准备镊子、棉花、酒精。”
这种小卫生所可就没有医院这么讲究了,眼看就要做手术,文贤贵和邓铁生这些闲杂人员也还站在旁边。而且还没有帘子、屏风什么遮挡一下。要是门口有人,这会就是在看耍把戏了。
文贤贵看了一眼身边,这才帮回答。
“贤豪,你刚才不是叫贤豪回去拿什么刀了吗?”
柳倩这才发现文贤豪没有到,她骂骂咧咧的自己去准备那些东西。东西准备好时,文贤豪才姗姗来迟。
“你们几个抓着他一点,不然我一会刀割歪了,那可就不管了哈。”
狗子蔡爱讲荤话,一时觉得有意思,便坏笑道:
“割歪,能歪到哪里啊?把他的割了也好,芙蓉坊的那些姑娘就不会乱叫了,哈哈哈。”
文贤贵却不爱开这些玩笑,他瞪了一眼狗子蔡,有些冰冷地说:
“你们答应给我办的事,可别耍花样。要知道,不仅仅是在龙湾镇,在整个安平县,甚至整个广西,你们都逃不掉。骗了我,那我才真正的把你们割歪。”
狗子蔡刚刚放松下来一点的心情,马上又绷紧,连忙回答。
“不会不会,我们保证都听你的。现在我也听你的,把人摁住。”
“那还愣着干什么?摁住啊。”
就这样用刀和镊子把那子弹头取出来,这得多痛啊。不需要柳倩吩咐,邓铁生和小七也知道上前把陈明松的手脚按住,防止陈明松一会忍不住痛,乱蹬乱踹。
别看柳倩是个女的,但行事比较粗鲁,倒像是个男医生一样。她把装酒精的瓶子打开。
把文贤豪拿来的那把小刀插进瓶子里,泡住刀刃。然后才用镊子夹着棉花,湿了一些酒精,在陈明松伤口周围涂涂抹抹。
陈明松双手双脚被按住,脑袋勉强能扬起来一点,也看不到这边在干什么。那酒精一沾到皮肤,就以为是用刀剃他的肉了,大声叫喊了起来。
“哎呦,痛,痛死啦。”
“痛你娘啊!刀子都还没拿呢。”
狗子蔡骂了一嘴,感觉陈明松这是在给他丢脸。能一起出来干大事,现在碰一碰就喊痛,这哪像干大事的样啊?
文贤贵也有些怀疑了,就这样的强盗,是不是真的有胆量。要弄陈县长,可不是弄个小屁民那么简单,搞不好,他也会丢掉一块肉的啊。
既然都已经告诉陈明松和狗子蔡了,现在也不好退缩,算了,还是硬着头皮上吧。
柳倩才不管陈明松叫不叫疼呢,取出那把小刀,直接伸进那黑洞洞的伤口里,这边划了一下,那边又划了一下。
把伤口划开了一点,还用那刀尖去捅那子弹头,试探一下子弹卡得有多深。
“啊…我的娘啊!这他娘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