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老二站在那家门脸儿并不是很大的旅店门前来回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道:“阴气晦昧,清风刺骨,幸亏今天是大年初一,这个时间镇上的人都呆在家里很少出门,不然的话,万一有人在这里经过,非得被冲撞到了不可!”乌老大右手中拎着棍子,也转着头看了一圈儿,接口说:“你管那么多干嘛?没人敢靠近正好,这几天在那个小道观里连个安稳觉儿都没睡成,赶紧进去找张床好好躺上一会儿!“说完,不等乌老二回应,当先走到门前推开门,刚要迈步进去,却一下子又把抬起来的脚缩了回来,低头看着门内的地板上,口中啧了一声,骂道:“娘的,血刺呼啦的,吓我一跳!”乌老二好奇地转身走到门口,顺着乌老大的目光看过去,摇了摇头,说:“大惊小怪地干什么?”嘴上说着话,人已经从乌老大身边挤了过去,不过,却加着小心把脚避开了地板上那个活灵活现的人面蛇身的画像,同时还指着画像的头部说道:“少了额头上的那一目,算她还有点儿脑子!”
乌老大却道:“妇人之仁!画上那第三只眼又能怎么样?最多不过是死几个周围的邻居而已,正好闲着没事儿,找机会把死了的拿到僻静的地方炼制了,倒省了咱们哥俩不少功夫!”乌老二回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语气不悦地说了一句:“你又犯了顾头不顾腚儿的老毛病了!”乌老大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贴着墙边小心着脚下也走进旅店里面,顺手把大门关好,抬起鼻子嗅了嗅,叫道:“魏见秋,你两位师父一齐驾到,还不出来迎接吗?”
他的话音刚落,东侧走廊里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跟着传来脚步声,听到脚步声响,乌家哥俩有些吃惊地互望一眼,乌老大忍不住疑惑道:“怎么听起来心浮气躁的?不像是魏见秋的动静!”右手里的棍子便横了起来,还跨前一步,和他弟弟乌老二并肩而立,乌老二却嗤地一声笑了起来,看见他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表情,乌老大又泛起了糊涂,以为他弟弟在讥讽他胆小,便怒道:“笑什么?我这不是怕你冷不丁地吃了人家的亏儿吗?”乌老二对他摆了摆手,两眼盯着走廊的方向,脸上那股嘲笑之意瞬间消失,同时对乌老大缓缓摇了摇头,似乎是让他不要说话,乌老大忍无可忍,哼了一声,横在身前的棍子一摆,就迎上前去,正好一人从走廊里走了出来,不是魏见秋是谁!
乌老大上下打量着魏见秋,没等魏见秋开口说话,就急不可耐地问道:“魏见秋,红头涨脸的,这整的是哪一出啊?喝酒了?不对,没酒气啊!”魏见秋左手下意识地把身上外套胸前的扣子挨个摸了摸,右手则像是不知道往哪里放一样地一会儿插进裤子兜里,一会儿又抽出来背在身后,脸上颜色似乎更红了,声音不大地分别朝乌家哥俩分别叫了一声大师父二师父,跟着就低下头,扭捏了一番后,抬手对着走廊里面指了一下,说:“两位师父,先进房间里休息一下?”乌老大的脑子再慢,也从魏见秋的这一系列表情动作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不过还是有些把不准地回头瞅了瞅乌老二,乌老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乌老大这才恍然大悟般地大笑一声,对魏见秋说:“恭喜得享齐人之福!”乌老二向前走了两步,对乌老大说道:“不懂典故就不要乱用,一妻一妾才叫齐人之福,难不成你看见房间里还有第二个女人了?”言罢,似笑非笑地看向魏见秋。
魏见秋此时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儿让他能钻进去,乌老大却突然把棍子举起来在他左边肩头戏谑地敲了敲,主动替他开解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主动投怀送抱的,你要是还那个啥......啊,对,坐怀不乱的话,我和你二师父倒瞧不起你了,不过,我倒是纳闷儿,她不嫌弃你身上这股和你大师父我一样的味道?”魏见秋难以回答,只好笑了笑,带头往走廊里面走了回去,从兜里掏出一张房卡,在把头儿的那个房间门上碰了碰,打开房门,让到一边,说: